宁在打赌这件事上具有强烈的胜负欲,她对这件事是真挺认真的,之前已经给薄知聿整理了基础知识,这次还找习佳奕要了大一的基础课程,简直就是重头开始教他。
她也没有要占薄知聿便宜的意思,本来的目标是三个月后他做计院大一的期中考题,达到70就算a。但迟宁也分不清楚薄知聿这人是什么情况,非得说三个月太长,一个礼拜就够了。
她无所谓,反正她是遵循打赌的公平守则。
他狂,她便要故意刁难人了,直接换了一道icpc的类型题给给他做。
她倒要看看他一个礼拜能不能弄出来。
习佳奕刚洗完澡出来,看迟宁还在抱着电脑忙:“icpc很忙吗?”
“不是,给薄知聿整理知识点来着。”迟宁说出来也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儿,“为什么他学习,补习老师是我,准备资料的是我,到最后打赌的代价还是我?”
“……”
宿舍安静了一秒。
迟宁这回真没忍住“靠”了声,“薄知聿老狐狸!!”
“……”
习佳奕跟着笑起来:“我们阿宁怎么谈恋爱之后都变得有点儿傻了。”
迟宁叹气:“这花里胡哨的,谁能跟得上。”
她最开始跟薄知聿相处没多久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人九曲十八弯的套路,没想到最后还是都用在她这儿了。
可恶。
“对了。”迟宁扬了扬下巴,“你手机一直在响,给你放你床上了。”
说完,正好是电话来的时候。
习佳奕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按上挂断键,似乎这次的挂断才是故事的开始,电话还是没完没了地打过来,比以前更加激动。
她按下关机。
迟宁偏头:“谁的电话?”
“骚|扰广告。”
“没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
迟宁点点头,随口道:“对了,阿幸让我谢谢你,他说这次来南大很开心。”
习佳奕愣了几秒,温润笑:“好。”
迟宁第二天要去公司上班,晚点还要回薄知聿那住,在收拾桌子。
习佳奕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在擦眼镜盒的眼镜,迟宁从镜子里面看,“这好像没见你带过。”
高中的时候习佳奕用的是那种又窄又亚鼻梁的镜片款式,这副和那副像了个九成,但边框的颜色混一圈红色。
价格估计还比不上习佳奕现在带着的那副圆款,但她擦眼镜的动作非常细致,小心谨慎的,甚至平常都没见她舍得拿出来带过。
习佳奕脸颊有些红,音量也本能地减小:“这个是……之前阿幸送的。”
高三的时候,薄幸不小心撞到她,人仰马翻,眼镜也摔开个小裂缝。
其实那时候她知道一部分是因为她自己在愁爸爸的医药费没看路,虽然换一次眼镜也很贵,但她完全没想让薄幸赔。
少年混名远扬七中,她那时看到薄幸那头红毛都觉得没来由地发憷。
爸爸说要远离这种“社会人士”,但社会人士好神奇,他不会跟别人一样嫌弃她穷酸,又或者是用鄙夷的目光去看镜片底下的她。
甚至她重申了很多次不用还她眼镜,她只喜欢摔坏的这个,不用换。
所以那天,薄幸带她走了南汀大半的眼镜店,为了给她挑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款式的眼镜。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生。
“我怕会把它被弄坏了,没戴过。”习佳奕擦完眼镜,又整整齐齐叠好,把这古早的眼镜盒和她最爱惜的日记本一块儿放进抽屉。
就像习佳奕也知道,薄幸的举动并不是什么喜欢或是怜悯。薄幸就是那样简单纯粹的人,只是秉承着做错了就该偿还的人生理念,把眼镜照样还她。
所以,错愕地拿着那副眼镜,心脏撞入汹涌的风暴眼里跳动的人。
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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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晚上时间,白涂还在被薄知聿抓着做免费的劳动力。
“我说三爷,您知道现在国家规定的工作时间是每周不超过四十四个小时?我现在就一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跟在您屁股后面了。”
男人不知在研究什么,神色有些懒。
“我们是朋友。”
“……”
跟你聊工作时间的时候就是朋友了。
万恶的资本家。
白涂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