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说出口,很多话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后来他们吃饭就是单纯的,他说话,迟宁就听着。
他不会提起关于薄知聿的任何一切,迟宁也不会问。
这么一天天的,生活就过去了。
这年,迟宁二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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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你要回国吗?”迟宁的新继父问。
迟宁在收行李:“不是我要回国,是公司的项目需要国内谈具体合作。”
新继父就委屈巴巴地趴在门口看她,他是非常重礼仪的人,迟宁没同意他便不会踏进她房间门里。
“那我呢?”
迟宁:“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cani?!”
“defitely,”迟宁补完,“not。”
新继父开始用蹩脚的中文混杂英语:“那我的怎么办arlertotoe?”
迟宁沉默半秒理解他这句话英式工地中文说的是什么。
那我的,麻辣兔头,该怎么办。
新继父的爱好就是看影视学语言,前两天还在“toetoe好可爱,不要吃toetoe”,现在已经开始惦记麻辣兔头了。
木沁不喜欢吃这些,都得迟宁打包回来带给他。
迟宁问他有没有听说过中国的一句名言。
“什么?”
“心若在,梦就在。”
“?……”
迟宁的行李收拾到一半,木沁进来了,她问:“阿宁,你还要不要回来?”
迟宁垂着眼,没说话。
“你们公司没必要派你去的,自己主动要求的?”木沁说,“我还是不建议你现在回国,有没有考虑在it念完研究生。”
问到后来,木沁就说:“一路平安,到了给妈妈发个信息。”
“知道。”她说。
回国的那天,迟宁还是只带着登机箱大小的行李。
她跟着公司的安排住在酒店,她是现在公司的技术人员,虽说是正式入职的第一年,但手里捏着五项发明专利,被顶级期刊录入的论文,履历太丰富。
干他们这行就这样,不论年龄性别种族,你有技术,你就是爹。
这是六十三层楼的高度,她俯瞰地面渺小如蝼蚁的人类,又平视高楼山河入眼底,这是四年后的南汀。
变化极大。
正如她,终于也学会了于高处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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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这次出差的任务繁重,因为是自愿申请来的,身上还有别的项目要一起完成,不能耽误公司的进度。
她熬了几个大夜,现在人昏昏欲睡。偏偏现在要对接的这个公司人员,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
“还要多久?”迟宁皱着眉问。
“他们说快了。”
有人耐不住:“一个小时前,他们也是说快了。”
“本来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临时变卦。对方财大气粗咱也没办法,可能路上堵车耽搁住了,再等等。”
迟宁揉着太阳穴,疲惫得不想说话。
人还没来,他们便肆无忌惮地在聊天。
“现在这集团是南汀的龙头企业,市场份额高得可怕,技术更远远先于目前。他们总裁在四五年前就开始花重金培养人才了,这种知遇之恩,好多人想挖都挖不走。”
“靠,资本家还是有远见啊。”
“不过比起这些,他们总裁的八卦更让人上头点。听说没,那大爷——是个疯的。”
“……”
迟宁太困了,他们说什么她压根都没在听,里面吵吵嚷嚷的。她干脆出门去洗手间补妆,顺便透个气清醒清醒。
“我也去!”
说话的人是迟宁的助理,女孩儿,叫做陈芷,是国内公司临时对接过来的。
补妆的功夫,陈芷没忍住一直盯着迟宁看。
她和迟宁差不多大,细究起来可能迟宁还得小她几天,但气场上,真是远远比不过迟宁。
少女是漂亮的杏眼,水盈盈的会给人强烈的亲和感,五官清丽精致,小圆脸上褪去婴儿肥,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灵气感。
根本不需要过多装扮,只一眼便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是种连女孩子都会忍不住欣赏赞叹的美。
陈芷想,这大概就是一笑生花的含义。
迟宁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