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宁喝着汤,装作不经意间问:“张姨平常都在这儿吗?”
“也不是,看情况。薄先生需要的话就会到这儿来。”
“和他朋友们吗?”
“挺少的。”张姨说,“有个穿旗袍的苏小姐,来过一次,长得好漂亮的。”
迟宁垂下眼,哦了声。
张姨会错意,安慰道:“不过张姨还是觉得你漂亮,我们宁宁这长相,哪儿有男孩子不喜欢的。”
“……”
他又不是男孩子。
他身边还都是美女,要什么样的没有。
迟宁低头拨弄汤,思绪越跑越远。
这么多年没见,他身边有别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原本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表达吃醋和不开心的性格,现在更甚,他以前说可以跟他表现,可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还是她死皮赖脸地住在他家里。
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看不到人要怎么表现。
他也不来问问她。
唉。
不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
追个薄公主为什么这么难呀。
“不吃啦?”张姨问。
“吃不下。”
“宁宁,你今天就喝了半碗汤,不吃怎么行呢?”
“没事儿,我不饿的,等我晚点饿了再喝。”
张姨知道,她最后也不会饿,无奈道:“唉你这孩子……”
/
晚上九点,全公司上下都是风雨欲来的气势,薄总一来,四周立刻僵硬地连气都不敢出,每个人都像是裹着塑料袋在头上。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薄知聿最近气压低到离谱。
连白涂进他办公室都是得屏着口气。
秘书说:“白总,还是您进去送文件吧。”
白涂:“我怎么进去?”
“您就这么进去呀,这么长的腿,肯定能好好地走出来的。”
“……”
走进薄知聿办公室前,白涂重重叹气,他真觉得他可能是上辈子欠他的。
他敲门:“三爷,我进来了啊。”
里面没人应,他开门进去。
室内没开灯,凌空高楼跳跃进来的皆是萤火星点,男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城市万家灯火的夜景,他却连影子都没有。
“你吃药没?”白涂问。
他没说话。
“三爷,您这样真能把自己折磨出——”白涂去碰他的手,体温高得吓人,他立刻去摸他额头,“靠,发烧这么严重还加班呢?”
男人没睁眼,手上动作极为嫌弃且用力地把白涂甩开。
猝不及防这力道,白涂险些磕到沙发上摔倒。
他无语道:“他妈的碰都不让兄弟碰是吧?感情就只能让你家阿宁碰是吧?人让你换衣服你就换,不搭理你你就开始折腾自己,你到底什么毛病啊薄知聿?”
“……”
“起来,去医院!”
“……”
乌鸡鲅鱼都烧成这样了,还真一点都不搭理他。
白涂没办法,去找张姨要迟宁的电话。
这张姨还是他给人找回来的,薄知聿这破性格真是行啊。
他就是矫情兮兮地生闷气,然后还不忘给迟宁准备个人照顾她生活起居,还每天得准时准点跟他报备迟宁的日常,生怕那么大个姑娘就被人拐跑了。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因为迟宁一点事儿,整个人都能陷入天崩地裂的情绪里去。
真是绝了。
闹了这么大事儿,他连对她狠心做做样子都不舍得。
“喂,迟宁吗?对,我是……”
迟宁是半个小时后到的,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白涂知道她没公司的卡,在楼下接她。
她明显是跑过来的,气息还没喘匀,脸色很白:“他怎么样?”
在这瞬间,白涂脑海里只冒出一句话。
两个病态的人,他们真的在互相折磨。
“高烧,我喊也不搭理我。”白涂把药盒递给她,“想办法让他吃下去,明天还不好再去医院。”
迟宁接过说好。
迟宁进薄知聿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敲门,还在岗位的秘书本能地上去拦:“您好小姐,我们——”
“让她进去。”白涂啧了声,阴阳怪气道,“她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