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完小地绎镜,小黑豹子以庄重的姿态一声不响地半蹲,纹丝不动,一心要显示自己懂事识大体的格局。自从幼蕖进入比试一来,它除了呐喊助威,基本上没有闹腾,更没有吵着要出去。幼蕖答应过,到了综合比试,会放它出来的。 而且,黑云儿可不是贪玩才要出来,它出来是要作为幼蕖的小伙伴,要帮忙的! 小地绎镜自觉忘形,乖乖地什么声都不敢出,悄悄的往一旁挪了半步,然后又是半步,离那黑爪子远了一点,这才轻声哼哼: “我一定小心!一定!什么动静都不会有……” 黑云儿鼻孔里不屑地呼出两股白气,歪着脑袋瞅那铜镜。 小地绎镜吓得又躲开半尺。这点距离纯属心理安慰,小黑豹子一爪子就能拍飞它了。可它不敢挪开太远,远了太惹眼,引得小黑豹子兴起追扑就更糟了。 幼蕖憋着笑,明明知道小地绎镜在装可怜,可是她很吃这一套。 “那好,你自己去玩儿,等这一场比完了,你自己回来……也不是,你要是不想回来也没关系,你就在外面自由自在好了。” 这话幼蕖可不是说反语,她真的任由这镜儿自便,最好远远飞走算了,她觉得带着面人人垂涎的神镜在身上实在是个负担。 黑云儿跟着警告地龇了龇牙,白森森的利齿闪着寒光。 “不不不!我要回来的!”小地绎镜却是急了,好不容易重新找到温暖又安心的落脚处,它才不会离开。 小地绎镜讨好地往黑云儿腿边靠了靠,小黑豹子却高傲地昂起了头,不搭理它。这块铜片儿除了比它会说话,其他没一样比得上它!它也不稀罕! “那我可说好了,你若是惹出动静来,或者被真人真君盯上,我就不要你了。我这能耐,可护不住你。你还是满天下自个儿玩去。”幼蕖再三叮嘱,她叮嘱一声,黑云儿就跟着点一下头,幼蕖的话就是它想说的,只是它现在没学会说话。 “好的!”小地绎镜蹦一下喊一声,“好的!”,喊得脆生生的,兴奋的同时还不忘压住声音,可是依然能听出小人吃到糖的开心。 幼蕖被逗得“扑哧”一笑,时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正了正脸色,若无其事地摸摸鼻子摸摸衣角。 镜子在墨玉环里扭了扭,明明是面铜镜,却扭出了小儿撒娇依恋的感觉,被黑云儿鄙视地扒拉到边上去了。 “快去吧!别在我这闹了。”害得她差点失态,要不是身边有人,幼蕖真想一脚踹飞这破镜子。 “哎!” 小地绎镜快活地应了声,将自己缩得极小极小,它围着黑云儿绕了一圈,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才慢慢滑出幼蕖的衣袖,顺着地面悄悄滑出去好一段距离,离小主人老远了,然后才“咻”一下飞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就不见了。 幼蕖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小地绎镜,见它果然精乖,最后像只萤火虫儿一下就窜没了,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这回总算忍住了神色变化,偷偷在肚皮里乐了一下。 空中浮现出一道人影,清隽瘦削,文雅持重,青袍星冠,双目湛湛有神。令人瞩目的是,这位修士面白如玉,鬓丝如墨,额前却有一绺头发是醒目的雪白。 “这是……哪位真君?”问出口的这名弟子摸着头,他感觉得到空中这位的境界深不可测,八成是位真君,却不认识面容。 “一看就知道你净混日子了,不好好学道,去玉枢阁去得少吧!”旁边有人取笑他。 “我怎么混日子了?我修炼难道比你少?这和玉枢阁又有什么关系?”被取笑的这个弟子莫名其妙,那里是宗门的藏书阁,他去过呀,到处都是玉简竹简。 “所以说,年轻人要多读书……”旁边那位慢条斯理,在同伴急躁起来之前又开了口,“这位是掌管玉枢阁的令吉真君啊!” “令吉真君,只闻其名,未见过真人啊!我知道,当然知道,上清山第一博学之人呐!” 许多弟子都面露惊叹,大家都听说过令吉真君肚子里不止装尽了玉枢阁的藏书,甚至其他几大门派的典籍他几乎都了如指掌。 “看他那绺白头发!听说令吉真人修的是长春之术,本该容颜永驻,却因苦读过甚,读了别人几辈子的典籍,长春之术也压不住心血消耗,生生将乌发读白了一束。” 这句话就小声得多了,毕竟是议论真君。不过都说这位真君为人脾气极好,有时还不分大小地和杂役弟子开开玩笑,所以说两句好意的闲话也不打紧。 …… 这几人的低声交谈零星传入幼蕖耳中,她抬头若无其事地凝视上方,心里却有些发虚——那位令吉真君现身之后,便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 可别是感应到了小地绎镜啊!幼蕖默默祈愿,脸上仍然装得一片平静,眼神和其他人一样,透出对元婴真君的敬仰之色。 令吉真君便是成象门此地比试的主事之人,他喜静不喜动,原是在山谷深处遥遥操控着两面天地神镜,可是突然感觉到有另一股与神镜同源相通的气息出现,心里一动,遂现身搜寻。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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