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祈宁之突如其来的殷勤周到,真海很不领情。 “多谢,不用。” 真海闷声闷气地从祈宁之手中抽出手臂,他觉得自己肯定脑子有问题,竟然主动约这家伙结伴,一想就忍不住心疼自己。 “九儿,你要不要和我们结伴?后面垦荒……” 真海热情地才说了一半,幼蕖就摇头: “不用,我有伴儿了。” 说着,她微笑着看向水面: “我的伴儿回来了!” 盛年剑来势矫健,雪亮的光华从天而降。 “好剑势!” 真海忍不住赞了一声,他看着燕华面熟,知是上清山弟子,方才又见了她剑光,心道,九儿有这样的伴儿,真是不错。难怪不需要其他人同行了。 而且这后来的姑娘眼神清正、毫无浮滑之气,应该是可信任之人。 燕华神采奕奕,眼中若有星辰,许多话急着要冲出来,可看到幼蕖身边多了两个人,便腼腆地抿住了嘴,应付地笑了笑算是见了礼,一声不响地站到一旁去了。 真海热情地自我介绍了一通,还主动跟燕华道: “我听九儿,哦,李师妹提过你,她说你的阵法很好,剑路也特别稳健,得空了我们多请教啊!” 祈宁之也含笑点点头。 燕华脸有些红,自谦了几声,也努力表现得大方得体。 幼蕖知道燕华不自在,便催真海: “你们没事儿了就走罢!我们去边荒时有缘再见。” 真海摸摸头,有些眼红燕华能得九儿的优待,可一想祈宁之也在被驱赶的行列,且刚刚九儿跟他说的话比跟祈宁之说的多多了,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戚大,走啦!” 被真海召唤的祈宁之这才直起身来,似乎刚刚他全身心都在逗黑玉儿玩。 “行,那就后面有机会再见!” 他神情、语气都很淡然。 真海拖起祈宁之,嘴里嘟嘟囔囔: “真是,好不容易见到九儿,你偏跟个小黑豹子玩半天,也不关心关心九儿。说走又拔腿就跑了,真是没心没肺,人家西北一路上白照顾你了!下次再有合练,我都要劝九儿别和你一路!” “你关心?你看你那句话有用?” 祈宁之一句话差点噎死真海,他跃上藏圭剑,回头又客客气气道了声: “保重!有困难尽管来说!” “客套话说得倒是漂亮,你这厮惯会假客气!”真海愤愤,追了上去。 黑云儿冲着高空大吼了一嗓子,算是告别。 幼蕖笑着看真海与祈宁之斗嘴远去,回头对燕华道: “感受如何?我看你神采都不一样了!” 燕华“唔”了一声,笑得眉眼生光,就是说起来磕磕巴巴: “很奇妙,我没法形容,一片清明,还有那种……我刚刚还有想法的,眼下却都忘了……” 她抱歉地看着幼蕖,她是真想分享,却无法表达。 幼蕖拍拍她的手: “各人机遇不一,都是基于自己的努力,你不必跟我细说,我也是这般有口难言的感觉。若我有需要,自会问你。” “行!我若想起来什么再跟你说!” 燕华也很爽快,没有继续执于歉意。 幼蕖就爱燕华这一点,不藏私,也不矫情。 “那位卓荦寺的小师父和玄机门的祁师兄,是你八派合练时的同伴吧!我瞧着那位真海师父挺热情的,定然和你关系不错。祁师兄却是有些生分的样子,太过客气了。他不是言真君的弟子么?跟你应该更熟啊!” 燕华是想到什么就直说。 幼蕖点点头,她也觉得和祈宁之的这次见面有些生分了。 在西北被雪卫伏击之后,她曾拿着九绝梭对祈宁之一通倾诉,不知不觉流露了很多软弱情绪,事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祈宁之没笑话她。 回山之后,合练同伴多有问候音信往来,祈宁之的传信却是极少。幼蕖也能理解,这位“养眼师兄”跟她之间很少客套的,没事也不必白说些空话来维持情分。 这此绿柳浦之行,若不是他突然通报魔门消息,幼蕖都要忘了她与这位祁师兄有着一些只有“你知我知”的前尘。 其实祁大哥应该也是关心她的,毕竟,除了少清山之谊,言师叔肯定也一直提点着徒儿多照拂故人之后吧! 总之,这次祈宁之的态度有些奇怪,眼神也不太和她接触。 算了,也许是各自都大了,到底男女有别,哪能像孩童时毫无隔阂呢? 听说心仪养眼师兄的师姐妹不少,也许他现在注意避嫌了吧! 幼蕖丢开这个问题,对燕华笑着道: “我们往对面行去可好?正好,我们一路来说说各自路上遇上的情形,互相补充一下信息嘛!” “我也是这般想的呢!” 燕华开开心心地应着,盛年剑与青梗剑并肩而飞,融洽无比。 还是小姐妹一起更开心啊! 风过了无痕,人来人往的水面上恢复了空寂。 不知过了多久,水里才悠悠地响起一声长叹。 水面浮现出一缕缕白色的寒气,丝缕相结,逐渐凝成了似人的形状。 这人形却又轻忽忽的,晃悠着不曾凝固,时而扭曲着变形,时而淡薄得近乎看不见,像是冰雪遇热时的软烟,哈口气就能没了。 风轻轻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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