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帅帐中依旧灯火明亮，达干哈木听着阿迪力的战情禀报，脸上的怒色越来越重。
士气不振，军需不足，粮草不够。
西北两州就像一个庞大泥潭让他们深陷，怎么也走不出来。
从大军进入至今已有不短的时间，可他们还没出了这两州。
出征之前的愿景并没有实现，大宁的繁华又在哪里？
眼前除了贫瘠荒芜什么都没有。
财富，美女。
这些通通都没有，要不是杀马充饥早就饿死了，真是悲惨至极。
“敌军以堡垒关隘阻挡我军进攻，这分明就是敌军的阴谋，要把我们拖死在这里，你们难道看不出吗？”
达干哈木怒吼着，他又转向了在旁边匍匐着的邓明远。
“本帅真的怀疑你是有意放任。”
邓明远并没有说话。
尽没尽全力他自己清楚，这些西域异族人怕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仗打成现在这样，真正的原因是大宁城民百姓的意志太强大了！
十年！
这个国家的人都变了。
曾经的大康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不过。
当遇到战争时，绝无抵抗决心，无论军民皆是如此。
哪像现在这样，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员士兵都不畏惧死亡。
这也让邓明远明白了一个道理，意志的强大比军队强大更重要。
别说达干哈木，谁来也挽救不了。
战争失败会有什么样的代价？
进军中原是由他主推，是在他的游说之下让这些国家出兵，如果失败，他也会承受最大的责任，等他回到西域，一定会被那些人吃了。
回不去了！
西域也回不去了！
邓明远悲哀的发现，他再一次无家可归！
他就像是一个游魂四处漂泊，不知归途在何方！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废物，本帅在跟你说话！”
达干哈木站起来走到邓明远面前一脚踹了过来。
“你可真是个废物，竟然葬送了这么多军队，难道要灰溜溜的回去吗？我们怎么跟其他国家交代？”
“废物！”
他把邓明远当成了出气筒。
“是，大人。”
邓明远低下头承受着，眼中尽是怨毒之色，他已经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那就是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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