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的压迫下不情不愿的组建了一个家庭。而八岁之前,陈玲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她母亲没喂过她一天奶,将她当做一个玩腻了的玩具扔在公公婆婆家。心情好了给她买点玩具陪她吃顿饭,心情不好可能数月不来一次。她父亲更绝情,八岁之前,每年只有春节才能见她一面。平日里除了赚钱就是玩女人。几乎谁也不记得他们曾不负责任地生过一个女儿。一个已经八岁了的女儿。
八岁那年在爷爷奶奶的强迫下,这对狗男女终于勉为其难地接陈玲回家。而事实上,这个有了父母的家庭远比只有爷爷奶奶的家庭更冷清,冷得可怕。没人在乎她是否吃饭,也没人在乎她是否去上课。男的出门玩女人,女的出去玩男人,恐怕只要这个小女孩没死,他们都懒得多看一眼。
但没关系,十六岁之前陈玲能在这个冷澈心扉的魔窟生存下来,十六岁之后她更无所谓。
十七岁那年,思想偏执到癫狂的陈玲领了个长相全校无敌,成绩全校第一的眼镜男回家。不是把这个她只见过三次的校草介绍给她父母认识,而是近乎自残的让他破了自己的处。
三分钟疼入骨髓的耸动后,陈玲一脚把那个深受学校女生痴迷的男生踢下床,扔给他爷爷奶奶春节时封的一千元红包。冷冰冰地骂了一声滚。
做这件近乎自虐的事不是为了报复谁,也不是为了惩罚谁。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宣泄这十七年憋出来的一股子疯魔怨气。此后,她将天下无敌。
父亲的债她这几年已经默默还清了,她凭着惊人的交际手腕和敏感锐利的商业头脑在近三年里,替那个寡情的男人足足赚了三千万。
母亲十月怀胎的债她一辈子还不清,但自她离开校园工作以来,她每年都会给母亲三十万生活费,并会持续到她死去或者她死去。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寡情的男人和薄幸的女人往往能有一段由始至终的蜜月期。一语中的。
可是,为什么要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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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玲拉上车门,点火前摸出手机查了一下账户存款。一千零五十万。
这三年除还父亲债之外靠自己能力做私活赚的钱,够离开这座城市奔赴美利坚发展了。
今晚完善一份即将拍板的项目和一份新拟定的工程,陈玲便将早已写好的辞职信摆在办公桌上。从明儿起,她便是彻头彻尾的自由身。没任何东西再能牵绊她。如果非要说有,也只有那个在陈玲眼里注定只有夏书竹能配得上的男人。
嘴角泛起一抹苍凉的弧度,细细摩挲了一把滑嫩得如鸡蛋白的妩媚脸蛋,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恶毒道:“烂货。”
存款有一千零五十万。比陈玲的预期多出五十万。她决定去豪赌一场,赌一场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血液还在沸腾的黑市拳赛。没指望赢,甚至打心底里希望自己输。她计划赚够一千万就孤身一人远赴美利坚发展,一个子都不多带。
拥有一个畸形童年的陈玲在某些事儿上偏执得足以用变态来形容。
当她驱车来到全市最大的地下拳场时,她出乎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不太熟的熟人。
陈一亮。
在不经意瞥见他的足足五分钟内,她都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但一个眼光毒辣到第一次见林泽就深信此人非池中物的女人,又岂会轻易看走眼?
没错。
不远处那个头发白了近一半,瘸着一条腿,穿着一件脏兮兮破烂衣服,背影佝偻得像个驼背的男人就是陈一亮。
在发现这个寒碜卑贱到极致的男人正卑躬屈膝哀求着他面前那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时,陈玲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但等她靠过去时,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却是将一条腿搁在长凳上,指了指自己的胯裆说:“陈瘸子,从我裤裆钻过去,我就让你上擂台打,让你赚钱。”
听见这句话的陈玲微微皱眉,刚欲发话,那个在陈玲眼里纨绔气质十足,极尽玩世不恭之能的俊美男子却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因为一条腿瘸着的缘故,他不得不半趴在地面,像极了一条瘸腿狗。
“我爬。”陈一亮沙哑着声音,低垂着头,一步步朝中年男子的裤裆钻去。
见事态已无法扭转,附近又有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混子围着,陈玲很理智地掏出手机,给在她看来唯一可以帮助陈一亮的男人打了一通电话。
“林泽,是我。如果你有时间,就尽快赶过来一趟。我在一家名为黑石拳场的地下拳场等你。”陈玲快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