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挤入人群,徐徐來到薛白绫身边,见众人脸色皆阴晴不定,前一刻还血腥残忍的他有些忐忑,压低声音道:“大小姐,逼问出來了。”
林泽动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他就逼问了车手几个钟头。走廊的人谁也沒睡,他也一样沒睡。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对那名车手严刑拷打,问出幕后黑手。
幸好,他不辱使命。在那名车手忍受不住漫长的酷刑后吐露了实情。然后中年男子给了他一个还算痛快的死法。
“谁?”
“谁?”
“谁?”
……
面对众人的询问,中年男子紧了紧手臂,平稳说道:“渡边新。”
薛白绫红肿的眼眸中浮现浓烈的杀机,纵使身心疲惫,仍是冷冷地回头,朝薛贵一字字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我只要一个结果,让他死!”
薛贵抿了抿唇,点头离开。
医院已经沒他什么事儿了。不管将來林泽是否会残废,至少命救下來了。
当前揪出渡边新,并让他死的很难看,是薛贵最想做也最乐意去做的。
韩小艺也轻轻招來福伯,低头交涉几句后,福伯重重点头,沙哑地说道:“小姐您放心,小林为韩家付出那么多,我不会让他伤的不明不白末世江湖行!”
慰问的大人物在早晨十点后渐渐散了。但整层楼内,仍安排了近百名西装革履的保镖。而医院内部,亦有不少乔装打扮的警员把手。可以说,此时的医院堪称铜皮铁骨。任何人都不可能打扰到林泽的调养。
可既便如此,他的命运似乎都不受任何人控制,要看老天的意思。
井子在早晨七点接到一个惊扰电话。昨晚因工作关系喝了些酒,夜间一点才睡去。今儿本打算睡个美容觉,可当电话内容传入她的耳中。她的脸庞在瞬间骤变。猛地从床上弹起來,连鞋也顾不得穿,朝着电话用日文吼道:“属实?”
“千真万确。”
“八嘎!!”井子将手机摔在墙上,摔了个稀烂。
若非怒到极致,她岂会吐出这句某个男人素來不喜欢的脏话?
井子无法控制胸腹间腾起的怒火,简单穿上衣服便夺门而去。
客厅,家里的长辈们正吃着早餐,见家里的宝贝儿起床,正欲打算拉她过來吃早餐。井子却冷冷打断吃早餐的亲人,一字字说道:“我现在要去做一件事,不管你们支持还是反对,我一定会做!”
她的母亲面色微变地询问,她那位跟皇室沾亲带故,还有着不小话语权的奶奶则只是微微眯起眼眸,盯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我要渡边新死!我要渡边家彻底倒台!”
此言一出,众人皆傻眼了。
他们很难想象自家的宝贝儿会说出这种恶毒的话语。
商战的确会让某个家族倒台,即便让某些人死,私下里也不是做不得。可这种事儿,怎么会摆在台面上來说。还是自己的心肝宝贝?
众人皆知道,井子不是一个残酷到骨子里的女孩。她是温柔的,贤良淑德的。她说出这样的话语,足以证明她现在已不是简单的愤怒!
井子的父亲本还打算打两句圆场。毕竟,杀人,让渡边家倒台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哪怕神田家的确有这个能力,却也会惹得一身骚。
但就在这时,神田家的私人电话响了。
先是井子的父亲的电话,然后是井子母亲的电话。最后,则是那位宠溺井子得不像话的皇家奶奶的电话。
他们听了电话对面的内容,而后相互对视几眼,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井子身上,由皇家奶奶开口回应:“去做吧。奶奶支持你。要钱要人要关系,跟奶奶说。”
父母沒说话,却也面露一丝无奈。算是默认。
井子神色阴郁地走后,老人家喝了口茶,喃喃道:“丫头念念不忘的男人可真不简单啊。不止你们两个收到消息,连我这个不问世事的老人家也被惊扰。看來这次渡边家在劫难逃,算是气数已尽。就是不知道是渡边家高层出的昏招,还是那位躺在医院的渡边家大公子惹的乱子。”
老人家微微一笑,见儿子跟媳妇都面露难色,豁达道:“别愁眉苦脸。这事儿对丫头來说不坏,我本來打算慢慢磨砺她。这次來一剂猛药,虽说后遗症可能有一点,但总归是人生阅历。嗯,吃饱啦。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老婆子我也有些年沒跟宫里的那些老家伙叙旧啦。今儿去叨唠叨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