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飞连衣服也沒來得及换,甫一进陈家别墅,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陈雪琴与凌红本以为陈逸飞是在监狱呆久了,着实厌恶了里面的食物,便欲用自己高超的厨艺整治一顿美味。
可一个钟头过去,当陈逸飞系着围裙出來时,只是满面温柔地走到沙发旁边,一把将玩玩具的诚诚抱起,用长满胡渣的下巴摩擦小孩儿的脖子,微笑道:“诚诚,肚子饿不饿。”
“饿啦。”诚诚nǎi声nǎi气地摇摇头。
“去吃饭好不好。”陈逸飞慈爱地问道。
“嗯。”诚诚用力点头。
然后,陈逸飞将体重勉强超过三十斤的小孩儿扛在肩膀上,往餐厅走去。
在监狱的时候,陈逸飞会看有关育婴的书,对于小孩儿喜欢吃什么,应该吃什么更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不会像别的家长那样强迫孩子吃那些虽然有营养,却始终不对孩子胃口的食物,他能做到两者兼顾,既让孩子获取足够的营养,也让孩子喜欢吃。
诚诚是当之无愧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凌家不是燕京一线家族,麦家也达不到那个程度,可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论是他的爷爷nǎinǎi,还是外公外婆,又或者是他的母亲,他的陈阿姨,皆将他当做至亲,所以他未必是顶级豪门的后代,却注定拥有顶级豪门才有的宠爱与环境。
如今,他的干爹,为他而进监狱的陈逸飞出來了。
以后,谁能比他更幸福。
诚诚只有四颗牙,所以陈逸飞为他做的食物皆柔软,且容易消化,不一会儿,诚诚便将面前的一碗鸡汤炖蛋吃干净,而后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碗边,睁大眼睛望向陈逸飞:“爹地,你做的真好吃。”
他的笑容纯真而美好,陈逸飞却是小心翼翼地替他拭擦嘴角,微笑道:“喜欢吃就好。”
诚诚咯咯笑道:“爹地以后天天给诚诚做吃的,好不好。”
“好。”陈逸飞轻轻点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问道,“困不困。”
“不困贵女难求。”诚诚说道,“我要骑马。”
“骑马。”陈逸飞那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上浮现一抹迷惑之色,回头望向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凌红,后者却是苦笑一声,冲诚诚严肃道,“很晚了,诚诚乖,听妈咪的话,去睡觉。”
诚诚扁了扁嘴,不敢做声。
很显然,他很害怕自己的妈咪。
凌红明白一个道理,慈母多败儿,诚诚沒有父亲,教育他的担子便全落在自己的肩头,她不能容忍诚诚长大了成一个纨绔公子。
“骑马是什么。”陈逸飞问道。
凌红表情古怪,陈雪琴却是笑道:“哥,你别把诚诚宠坏了,我们给他买了玩具车,但他不喜欢,偏喜欢骑在人的背上。”
“这有什么关系。”陈逸飞微微一笑,一把将诚诚抱到客厅,然后,他缓缓跪在了地上,冲诚诚说道,“小家伙,上來。”
诚诚笑得特别开心,但还是有些害怕地看着凌红。
凌红见状,心中颇不是滋味,只得无奈地说道:“只许玩一会。”
“恩啊。”诚诚开心地爬到陈逸飞背上,nǎi声nǎi气地说道。”骑马马咯。”
“哈哈哈。”
陈逸飞开心的笑声回荡在客厅,绕着茶几转了起來。
他持续在冰冷的地板上爬了半个钟头,诚诚才有些疲惫地说道:“爹地,我困啦。”
“那去洗澡睡觉。”
陈逸飞顺势将他抱进怀中,捏了捏他的脸颊,朝浴室走去。
给诚诚洗了个热水澡,又为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陈逸飞这才抱着诚诚进了卧室。
给小家伙盖上被子,陈逸飞坐在床边道:“闭上眼睛。”
诚诚却睁大那黑溜溜的眼睛,说道:“爹地给诚诚唱歌。”
陈逸飞闻言,不由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问道:“妈咪平时给你唱什么歌。”
“妈咪不唱歌哦。”诚诚说道。
“那诚诚想听什么歌。”陈逸飞温柔地问道。
“两只老虎。”
“好。”陈逸飞笑了笑,很自然地哼唱起來。
他的嗓音醇厚催眠,极富感情。
他会唱无数的儿歌,却是在监狱里学会的,他在监狱里,最记挂的便是诚诚,他总是想着出來后,诚诚会不会已经学会说话了,是不是已经能走路了,他总是想,自己应该怎样教育诚诚,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來教诚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