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沉默起來,沒有再说什么。
她不说话,陈雪琴也逐渐平静下來。
书房瞬间变得沉静万分,落针可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雪琴忽地扬起脸庞,一字字说道:“凌红,我忽然发现你跟他一样。”
“嗯。”凌红微微眯起眸子,微妙地回应陈雪琴。
“一样虚伪。”陈雪琴唇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更是闪现一道冷厉之色,仿佛终于想到办法,下定决心寻宝美利坚。
……
咯吱。
陈逸飞从诚诚的房间退出來,轻轻合上了房门。
他脸上写满了幸福之色,虽然晚上还要终审陈雪琴批阅的文件,虽然这份工作量相当大,可瞧着诚诚躺在干净的被窝里睡觉,他心中生出强烈的满足感,比当初大仇得报还要满足。
行走在幽静的走廊上,陈逸飞推开书房大门,却发现书桌面前站着一道黑影。
他时不时都会來到自己的书房陪自己通宵,这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独有的默契,陈逸飞略有些疲惫地合上房门,徐步回到了自己的沙发。
照顾孩子很累,全心全意地照顾孩子更累,照顾一个聪明又惹人爱的孩子,累得陈逸飞仿佛不眠不休工作三天三夜一样,累,却充实。
书桌上放着一杯下人准备好的热腾腾普洱,陈逸飞抿了一口,翻开文件阅读。
他甚至沒跟仇飞打招呼,并且觉得完全沒有必要。
仇飞不是一个喜欢开口说话的人,陈逸飞则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让他跟仇飞做无意义的寒暄,他不喜欢,仇飞也不喜欢。
“今晚还是通宵。”仇飞平静地问道。
“嗯。”陈逸飞轻轻点头,放下茶杯道:“雪琴在细节上处理得已经很好了,但眼界不够,有些事儿处理得不够大气。”
“你完全沒必要把她推到前面。”仇飞说道:“她的能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平时可沒这么无聊。”陈逸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今儿怎么变得这么八婆。”
“她最近有点异样。”仇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逸飞缓缓停下了签字的钢笔,抬起头说道:“她长大了,总是会有些变化,很正常。”
“正常。”仇飞深深地蹙起眉头:“她跟凌红可的走的越來越近了。”
“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陈逸飞笑着说道:“我不会杀凌红。”
仇飞嗫嚅着唇角,不再开口。
他很好奇,好奇陈逸飞。
当年他可以心狠手辣地杀了麦长青,如今,却无比肯定地说不会杀凌红。
难道在他心中凌红比麦长青更重要吗。
不会。
仇飞的世界里沒有兄弟情,但他终究是男人,他相信作为一个男人,兄弟情是很多东西都比不了的,对此,仇飞无比肯定。
“因为他。”仇飞问道。
这个他,是诚诚。
“是,也不是。”陈逸飞缓缓说道:“若她不知道,我不会杀她,若她知道,我进监狱的那段日子她却沒有趁机耍手段,所以,我不会杀她。”
“如果她要杀你呢?”仇飞问道。
“你也说了,她只是如果,并只是要杀。”陈逸飞眉宇间浮现浓浓的自信:“她要杀,便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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