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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沉沉的。
实验楼的各项用品都逐一安排好,由组织派车来依次运走。
北见恒一待在远处转角的一辆黑色汽车中,拿着望远镜观察那边的动静。维波罗瓦靠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刚认识的波尔多待在汽车后座上,状似无意地观察着两人。
“如果你再往这边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北见恒一靠在车窗上,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地说道。
波尔多眼神一顿,咧开嘴笑了笑:“嗨呀,拉弗格,太暴力可不好,这和你在组织中的传闻可不太一样。”
北见恒一懒得跟他互相试探,一条不知道能活到哪天的小杂鱼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倒是维波罗瓦来了点兴趣,眼珠子一转,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前座的椅背中间伸出头来,问道:“组织的传闻是什么样的?”
“就是好上司,好搭档什么的……拉弗格在组织的风评可是相当不错。”波尔多摊了摊手,状似随意地说道,“现在看来 ,传言不可尽信啊。”
维波罗瓦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话 ,就见北见恒一移开了眼前的望远镜,回头:“真的?”
波尔多一愣,没想到他的回复会是这样,慢了两秒才答道:“……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
“怎么,你在意这个?”维波罗瓦放弃了即将出口的话,扭头看向北见恒一。
北见恒一晃了晃手中的望远镜,没有回答他:“快点干活,如果今天让那十几个FBI跑了,我们谁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维波罗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波尔多,叹气道:“布斯特还真信我们,就这么安心地让我们三个留在这应付那么一大票FBI。希望真的只有那十几个人来,万一他们人数太多,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就是我们几个了。”
北见恒一斜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不会是怕了吧,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有那个东西呢。”
北见恒一指了指远处最前面的那栋废弃大楼:“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引爆炸弹,那边一片都放满了汽油,保证他们有来无回,多简单的事。”
维波罗瓦往椅背上一靠,用懒洋洋的语调说道:“炸弹引爆器又不在我手里,我当然怕了啊。”
“啧啧,”北见恒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手机型引爆器,伸到维波罗瓦面前摇了摇:“想要啊?”
“我想要,你给吗?”维波罗瓦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我当然——”北见恒一拉长了尾音。
“——是不给了!”
北见恒一在维波罗瓦无语的眼神中,得意地笑出八颗牙齿,飞快地把手中的引爆器扔到了后座的波尔多身上,吓得后者连忙手忙脚乱地双手接住。
“新人,引爆器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活啊!今天但凡逃掉了一个FBI,都是你的错!”
波尔多脸色立变,那张本来就很白的脸在一瞬间惨败得像实验室的白墙,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讥笑道:“拉弗格,你不会在开玩笑吧?你以为引爆器丢给我,就能逃脱罪责了?嗷!我知道了,你也在害怕?”
北见恒一立刻面露不快:“说谁害怕呢。”
说着,他回过头,打开车门,身体探出车去:“我出去吹吹风,你们俩在这继续待着吧。”
“你去哪?”维波罗瓦问了一句。
“就在车外。”
北见恒一摆了摆手,走到一旁的墙边,靠着墙静静地看向实验楼的方向。
远处的几栋实验楼如同以往一样荒凉又沉默,自然脱落的墙皮和斑斑点点的风蚀痕迹,诉说着他的岁月和年龄,远远望去,那里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没有不同。
一点也看不出,今天之后,那里将化为一片废墟。
车内,维波罗瓦看着北见恒一 的背影,安静地呆了几秒,随后把头往另一边的车窗一歪,对着后座的波尔多说道:“我先睡一会儿啊,你好好监视那边。”
随后便真的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起来。
波尔多迟疑地看向拉弗格的背影,又看了看驾驶座的椅背,半晌,才慢慢把引爆器放到身旁,悄悄把手伸进口袋里,点亮手机开始发邮件。
很少有人知道,他是FBI派来组织的卧底。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