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救下了差点被炸弹炸死的松田阵平。
计划的一切步骤都很顺利,克罗夫特与他合作紧密,不会背叛他,实验室那里,他的根基也比景光深得多,有信心避开景光的眼睛,每一个环节都不会出错。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松田阵平这个好友,对景光的影响会这么大。
北见恒一几乎不愿意回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但脑中却又不受控制地重复那些画面。
这还是景光第一次跟他发脾气。
认识了好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
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把松田阵平交给警察,质问他,为什么在松田阵平重伤差点死掉的情况下还要强行把他带到美国。
质问他,人命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北见恒一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质问。
一来,是因为他把松田阵平带来的时候,松田阵平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他没必要在意这点,二来,是因为他的潜意识里,确实没把人命当回事。
所以他算到了一切,唯独漏掉了这点。
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和景光之间横着的,永远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这就像之前他和野格一样,他们本质上的立场,让他们根本不可能也不可以真正地交心。
一旦意识到这点,无尽的孤独就再次如潮水般淹没过来,心中的空洞,仿佛再次失去了赖以填补的支撑物。
并不像之前那样撕心裂肺地难过,而是感到淡淡的悲哀与麻木。
“如果一个不够的话,那就多交几个啊。”
“哈?”
北见恒一愣了愣,抬头看向维波罗瓦:“你说什么?”
“你说出来了,”维波罗瓦轻笑了一声,“你刚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快过大脑,北见恒一手中的刀片已经抵上了维波罗瓦脖颈。
维波罗瓦半点惧意都无,明明危险近在咫尺,他却还不怕死地笑出了声。
“我说拉弗格,我一直以为你最近心情起起伏伏的,是因为组织的那个实验,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你的格局能不能稍微大一点啊,交朋友,又不是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