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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景光接到消息的前一天晚上,北见恒一和松田阵平在医院对峙。
说是对峙,实际上,由于其中一方的身体过于虚弱,病房中的氛围根本紧张不起来。
“三年?!”
“是哦,”北见恒一靠在病房的床边,手里无意识地切着一副扑克牌,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你已经昏迷了三年了,警官先生。”
“是,咳咳,是你做的。”松田阵平勉强在病床上坐起身,愤怒地咬了咬牙,奈何三年仅凭营养液吊命的病床生活,让他各方面的身体机能都产生了一定的退化,现在刚醒不久,就连大声讲话的力气都没有。
“没错,是我做的。”北见恒一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天空。
“为什么!·”松田阵平问道。他的心里早就因为这个荒诞的事实而变得怒火中烧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北见恒一怕是已经死了一万遍,但可惜不能,所以他只能坐在病床上,看似心平气和实则憋屈得要命地跟北见恒一说话。
“知足吧警官先生,三年昏迷换你一条命,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北见恒一随意地说道。
松田阵平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本来在三年前就应该死在摩天轮上,我救了你,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北见恒一站直身体,终于将目光分了一点给松田阵平,后者和三年前相比瘦弱得不成样子,裸露出的面部、脖颈、手臂等地方,还覆盖着伪造出的烧伤痕迹,看上去可怖如恶鬼。
北见恒一随手洗了洗手中的扑克牌,感受着耳边轻轻的微风。
果然是这样。
这个世界对剧情的保密和修正要求降低了。
他这句话对于松田阵平来说,可能还有点谜语人,但从世界意识的角度来说,他几乎是已经向松田阵平明示了剧情的存在。如果这句话说在三年前,世界意识至少会聚拢一片乌云吓唬吓唬他,但现在天朗气清,完全没有一点预备电闪雷鸣的样子。
同时,组织预备将野格调去日本,同行的名单中也有景光,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况,世界意识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世界意识不再像以前那样拘束剧情中的这些“角色”了。
北见恒一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屡次挑战它的底线,把它整得没脾气了,才会变成这样。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世界意识长大了。
像这种初生的小世界便是这样,必须拘着必要的“角色 ”走必定的“剧情”,来维持自身的稳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般的新生小世界会不断地铺设预定剧情,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成长,才能脱离浑噩,拥有完全独立的生存能力,同时也意味着故事的发展不必像以往那样必须依照既定的路线。
北见恒一所在的这个小世界明显十分争气,这边的“主线剧情”甚至没走到波本的身份揭秘,它就成功长大,可以独立行走了。
也就是说,今后的发展中,只要不过分改变“主线”的总体走向,他已经不需要如以往那样如履薄冰,已经可以把部分的实情告诉一些和主线关系没那么大的人,甚至可以适度地干扰“剧情”发展。
自由度大大提升,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但自由的边界依旧不够明朗,介于一个趋近成熟的小世界所能给予的惩罚力度必然比之前更强,所以他不打算在这方面过多地试探,能保证自己的舒适度就足够了。
北见恒一拿出手机,把自己在来时路上写好的简易(魔改)版《时空论序言》发到了另一部手机上,再把那部手机递给松田阵平:“看完记得删除,总之,为了你我和景光,我们三个人的生命着想,你最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说完,便仗着松田阵平现在身体不行,在他恨不得把自己打残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
希望松田阵平看完那些信息后,能够知道要怎么做。
不然,他也不介意再给他一针,让他继续睡下去。
至于景光那边,他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尽管世界的压制已经在减小,但景光作为主线中一个还算有份量的人物,他并不能确定景光的自由度到底有多少,况且,如果让景光知道,他的“死”、他好友的死,甚至他爸妈的死,都只是世界意识安排好的既定剧情——
那不是太残忍了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由看似巧合实则必然的多种因素累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