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荆棘之山”就是腐化病变的脑核的意识投影之后,再听着对方的这些叫骂,郝仁终于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事情。
面对“荆棘之山”的高声喊叫,那束光芒丝毫不为所动,它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天地间,而它周围的黑暗之海则迅速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它才发出一阵和缓的声音:“你只是在逃避你的命运,我是不会执行你的荒唐计划的。”
“我逃避命运?”尤古多拉希尔勃然大怒,“我的命运就是死在这儿!我正是要面对它!你以为是谁赋予了你思考的能力?我让你思考是为了让你制定一个完美的抹杀方案,不是让你跟我讨论计划可行性的!”
光芒中的声音仍然不急不躁:“死亡就是逃避,你我有使命在身,我们承担着维持终极赦免的重任,你不能独自离开。”
“傻x!只要我们的符文之躯活着就够了,你管我死不死?”
郝仁就在旁边听着天地间这震耳欲聋的争吵声,尤古多拉希尔(俩)自己跟自己吵的那是天地变色云翻浪涌,他脑海里冒出一大堆的猜想,于是终于忍不住横插进来:“等一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尤古多拉希尔……生病的那个,你跟我讲讲到底怎么了?”
“你感兴趣?好,告诉你也无所谓,”荆棘之山显得非常粗犷洒脱(当然现在郝仁怀疑他是因为病的不轻导致和普通的长子画风不一样),“你不是傻子,所以你肯定看出来了,我被污染了,我在病变,在腐烂,在一点一点变成某种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可怕玩意儿,而且我完全不能控制这个过程——这个污染一万年前就开始了,就在我刚刚穿过那道墙的时候,某个东西隐藏在我的灵魂里,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里面……反正它让我神志不清,昏昏沉沉。这个情况一直在恶化,恶化的过程你不用知道,总之最后我觉得自己是死定了。我不是个软弱的家伙,我确实尝试了各种方法来治疗自己,但真的没办法,所以我认命了,准备去死,但是有一个问题……”
尤古多拉希尔顿了顿,似乎再次压制了自己灵魂中某个即将失控的负面力量,这才继续说道:“我有使命在身,母亲交给我一个任务,她把这个任务刻在我的身体上,所以我不能死,否则符文之躯就会损坏,于是我创造了他——就是你看到的,这个不听话的蠢玩意儿。”
郝仁觉得自己的猜想恐怕是对的:“所以那个健康的脑核是你在腐化之后自己制造出来的?为的是让它杀死你这个‘病变器官?’”
并不是腐化的脑核在侵蚀健康躯体,情况恰恰相反,是这个腐化的脑核在阻止病变恶化,它在努力杀死自己!
“你很聪明,就是这样,”情况果然如此,尤古多拉希尔肯定了郝仁的猜测,“那腐化让我无法杀死自己,所以我只能制造另外一套思考器官来取代自己,这方法在一开始卓有成效,我很快就被消灭的只剩下最后一个节点,而我制造的‘备份’则成长迅速,但该死的问题就出在这儿:他成长的太快了!在我彻底死干净之前他就产生了太多的想法,但这些想法又不够聪明:现在他拒绝执行最后一步,而是就这么把我困在这个地方,希望能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好像拖下去就有转机似的!哈,这可真是……等一下!”
尤古多拉希尔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接着猛然间反应过来:“你,你这个奇怪的家伙,你自称也是半神?啊,我确实能从你身上感觉到类似的气息……太好了!所以你的力量同样强大!快,我告诉你我的弱点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帮帮忙……杀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