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杀戒。
“我不准你们去打扰她!谁敢动她,就去死!”他吼道。
他的疯狂只在这一夜里。
天亮之后,有人惊惶报官,悬崖旁死绝十多名黑衣人,下手者手段残忍,无全尸。
也始终无人出面领尸,八贝勒胤稷不曾出过面,也未受到任何牵连,官府当是贼人案处理。
未久,宫中传出了消息,多罗郡王失踪数月未归,疑是死亡,由圣上交三皇子处理其后事。
这一年,多罗郡王年仅二十三岁。
杨承文听到消息之后,惊吓不已,赶往都统府,却在府里见到牌位:俞拈心,享年十九,香消玉殒。
上香的博尔济左脚废了,一道长疤划过他的额间,差点毁了他的右眼。
翌年,复立太子,终其一生八贝勒未曾坐上皇位。
吾常听乡间传奇死而复生之事,每听一回,便亲赶当地,期盼见吾之友再现眼前。
数年来,皆扑空。死而复生皆是假,不过是道听途说。
吾一生,仅信一人。此人年十九死而复生,二十有三失踪,至今已有三年。
吾虽旁敲侧击,盼博尔济吐露真相,他却始终三缄其口,只能从零碎片段拼凑而成……
“罗伯!”门顺势推开,金发的传教士探了个头进来,问道:“我要去乡下传教,你也一块来吗?”
杨承文抬起头,老大不高兴地说道:
“在京师传教不是很好吗?去乡下地方,人人都当你是毒蛇猛兽,何必!”上一回跟着他去乡间传教,差点被人打成大馒头,再要一次,他可会残废的。
“神爱世人,不分地方。”
“那么,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这几天吃坏肚子,实在不能跟您一块下去传教。”
“没有关系,你好好休养吧。”随即关上门。
“啐!一个洋鬼子,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傻洋鬼子!”
杨承文抱怨道:“这里谁老大啊?我每天一餐吃三碗饭,你又不是没看见,还真当我吃坏肚子呢。”传教士都这么好心肠吗?“不不,我可不能心软!我又不是不知道乡间民智未开,一见外国人就当是鬼!我去膛浑水干什么?罗伯、罗伯的,哪天真被打成萝卜,我可完蛋!”
他回过神,看着这些时日以来记下来的文字,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写道:
吾曾以低偿购得一书。作者已不可考,吾疑乃隋人所著,书内破败不在言下,亦无可看之处,唯独一处提及神眼……
神之眼,洞天机,天女曾降世间,护世人等等诸言。吾见此文,不由想起吾之友,他天生聪颖,又经历生死交关;偶与他相谈,便觉此人说话玄虚非凡人……
他忆起胤玄曾说溜嘴过,大清轮不到八贝勒当皇帝。也确实在太子废立的返复间,不曾有八贝勒的机会。
“也许,他正是书中所提及另一双神眼的降世,只是大清国泰平安,用不着天人,便将他召回去了。”杨承文喃喃地说服自己,又看一眼摆在旁边的那本旧书。书里有干涸许久的血迹,想是作者写时出了事情,能保留下来真是奇迹。“不过话说回来,这作者的文笔还真是有点差劲,简直不能跟我比。”双眼又不由自主地看住摆在桌上的一整排扇子。
门忽然又打开,打断他刚培养起的哀伤情绪。他忿怒地转过身,看见金发传教士又进来。
“我不都说我不去了吗?”他没好气地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啦,你不是在寻找什么复生吗?我们这次要去的乡下,听说又有死而复生的例子,还是个年轻人呢。”
“哦?”杨承文双目一亮,立刻跳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金发传教士用着怪异的洋腔强调:“而且,听说他还有个妻子,跟住他一块复生。”
“啊!”杨承文惊喜叫道:“当真?”
金发传教士仍然点头。“还是当真。”
“好好!我马上去整理行李,就算这一回被打成萝卜,我也甘愿!”他连忙收起桌上的纸笔。
“别忘了顺便整理我的衣服,还有去把马车装好,圣经也要记得……”
“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去做!”夫妻一块死而复生呢,这一回的可能性大过以前的任何一次。
“好啊,我到外头等你,”
“去吧去吧!”
年轻的金发传教士轻轻关上门后,扮了个鬼脸,喃道:
“当真?怎能当真?一个大清罗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