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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院里的研究人员召集起来,反复讨论了,决定了将安泰保肾丹作为突破方向,一定要搞出在全国叫得响的中成药来。攻关小组是七个人,我就是组长,由我领衔报了一个国家课题,又特地飞去北京活动了,也找了许小曼,批下来了。如果搞成了,让闲置在那里的机器转动起来,那是什么成色?人一辈子无非就是要做成几件事,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这一生,过去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还不死死抓住吗?
过了几个月安泰保肾丹搞出来了,临床试验的效果相当好,国家课题也结了题。有了这张王牌,股票上市的工作也有一些进展。我对有关的人交待了,上市工作的进展要绝对保密,厅里只有几个人知道。有一天我开车经过华夏证券西岭营业部,看见程铁军的老婆在门口跟人说什么,心中一动,就下了车,远远地观察,发现她在收集安泰药业的股票。一打听股票的价格,已经涨到了近八毛钱。回家把事情给董柳讲了,董柳说:“事情是你一手搞起来的,别人发了大财,你到时候两手空空,你想得通?”我当这个官时就下了铁一样决心,要向马厅长学习,不往发财的方面去想,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说:“这个程铁军,这么多年没出头,他也乌龟似地把头缩着,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他屁股就一撅一撅地沉不住气了,人他妈的怎么都是这个德性!”董柳说:“那你要人怎么样,他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不是上帝造出来的。”我叹气说“是这个道理,真的没办法。”董柳说:“我明天也去收点股票回来,别人一捞就是几十万呢,吹灰之力!”我说:“没人想扔炸弹当然也就没事,到那天有人想扔炸弹了,他挖也要把这颗炸弹挖出来,你知道什么叫政治?”她笑了说:“我用我***身份证不行?还有人知道我妈妈是谁?”我没做声,但我明白她安排这件事去了。
50又过了三四个月,安泰药业作为历史遗留问题上市了,我兼了董事长,还是让程铁军当了总经理,他比卞翔令人放心。开盘价竟高达九块多。我参加剪彩仪式回来,董柳已经叫董卉去把收到的四万多股全抛掉了,赚了三十多万,发财就像做梦一样,董柳兴奋之余还抱怨说:“就是你不把事情给我讲透彻,我还有几万块不敢动呢,要全买了,就是百万富翁了。”我想一想也是真的,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没费气力也不犯法就到手了,简直就不敢相信,可这是真的、真的。谁知一路涨上去到了十七块多,我自己手中的货都是九块多就抛掉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又过几天董事会在我授意下发表了一个风险提示公告,股价才逐渐回落了。
可惜我不是厅长。这个事实像锥子一样扎在我的太阳穴上,并一直旋进去,锥尖就停留在大脑深处某个密实的部位,在那里钻出了一个等待填充的空白。真有那一天我就说话算数了,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
“你对厅里的工作有什么想法?”马厅长最近有几次这样问我。第一次我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说:“我觉得每一项工作都很顺利,大楼也盖到十六层了,公司也上市了,要考虑的事情厅里都考虑到了。”当他再次这样问我,我才有了一丝警觉,他未必是在考我?我说:“就照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要说改进,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可改进的。晚上我打电话给省委组织部钟处长,他是我的同乡。先问春节聚会的事,顺便说了马厅长问我的事。他说:“我也说不清,你看看去年十一月七日的《中国人事报》。”他只能点到为止,但这就够了。我想如果到人事处去查找,贾处长是很敏感的,就干脆到省图书馆去了。这天的报纸有中组部部长的一个谈话,核心意思是要加快干部年轻化的进程,我心里怦怦地跳着,要抓住要抓住啊,不然这一等,起码又是四五年。
春节那天我去晏老师家拜年,把事情对他说了。我的意思是在这关键时刻,有什么绝招没有?他在纸片上写了四个字:以静制动。又在反面写了四个字:两个凡是。我看了说:“懂了。”我现在什么也不做也不说就是最好的争取。
马厅长再这么问我,我说:“我看厅里的事,凡是……只要是马厅长您的决策,都是经过了周密思考的,想有所变动也难。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