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林昭来到了书房里,刚推门进入书房,就看到崔芷晴正在书房里,帮着他整理文书。
虽然人在长安,但是每天青州还是会有一些相对重要的文书送到长安来,这些文书不一定需要他一件一件决断,但是都是需要他知道的。
平日里,就是崔芷晴帮着他整理这些文书,除了分门别类之外,还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帮着他放好位置。
见林昭进来,崔芷晴抬头,对着林昭笑了笑:“夫君今天不是在宫里有大事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昭走到她面前,搂住了她的腰,轻声道:“已经处理完了,该抓的人也抓起来送三法司了。”
说着,林昭看向崔芷晴。
“下个月就生了,不是让你不要忙活了嘛?”
“不碍的。”
崔芷晴风情万种的白了林昭一眼:“人家大夫都说了,活动活动对胎儿好,能生个大胖小子,偏偏夫君你,非要让人家在床上躺着才高兴。”
林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接话,他看向桌子上的文书,问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么?”
“没有,都是一些日常的文书,有平卢诸州的赋税,人口,还有新兵的数量。”
说到这里,崔芷晴顿了顿,继续说道:“再有就是幽州那边的战况,前些天赵将军亲自带兵伏击,杀了三四百个契丹人,俘虏了一百多个,算是一场小胜。”
“难得。”
林昭抚掌道:“从前面对这些凶猛的契丹人,幽州那边都是以守为主,没想到赵歇已经开始主动进攻了。”
说到这里,林昭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微微摇头:“可惜的是不能给赵歇以及幽州军报功,我天天在朝廷里说幽州军打的如何如何辛苦,若是朝廷知道幽州那边并不辛苦,还能小胜,恐怕户部的钱粮就该停了。”
崔芷晴掩嘴笑了笑。
“夫君你呀,还是太贪心了,两头都想要。”
她笑了笑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桌子上拿来一封没有开封的书信,开口道:“对了,七叔从越州寄来一封信,夫君你快看看罢。”
这封信并没有开封,显然崔芷晴也没有看过。
林昭微微点头,拆开书信之后,看了一遍之后,便微微皱眉。
崔芷晴对着林昭眨了眨眼睛:“怎么,七叔在越州碰到麻烦了?”
“那倒没有。”
林昭把书信递到崔芷晴手里:“不管怎么说,七叔也是致仕的宰相,越州那里哪里会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就是那几个狗皮膏药,又黏上来了。”
林昭说话的功夫,崔芷晴也已经把书信看了一遍。
书信的前半部分内容大概就是给林昭报平安,以及询问林昭的近况,在长安有没有遇到麻烦等等。
而让林昭有些不悦的,是书信的后半部分。
后半部分上说,林简回到越州之后没多久,林昭的那几个家人,便找到了他。
他那个大母,还有两个兄长,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林昭在长安已经当了王爷,于是乎便开始抓耳挠腮了。
王爷啊!
二百年来,也没听说过有哪个不姓李的王爷!
有这么个亲弟弟,只要稍微蹭上一蹭,不说飞黄腾达,荣华富贵总不是问题的。
但是偏偏,他们又跟林昭关系闹得很僵,不敢直接跑到长安来找林昭,于是林简回到越州之后,林显林郃兄弟俩,便常常去代园求见林简,死乞白赖的请林简给他们写举荐信。
本来林简是不会搭理这种无赖的,不过林昭的父亲林清源,也在前不久回了越州,他的小儿子现在已经成为人中龙凤,但是老大老大都还在越州,处于游手好闲的状态。
于是乎,他也厚着脸皮,去代园求见林简。
碍于林昭的脸面,林简不得不见了这家人。
于是乎,就有了这么一封信。
崔芷晴大致看了一遍之后,才明白了林昭刚才为什么会皱眉,她把书信收好,轻声叹道:“以七叔那种谦谦君子的性格,他能写这封信,多半也是被纠缠得烦了。”
林昭闷哼了一声。
“他们母子三个,真是死皮赖脸,偏偏我又不好动手杀他们,本来想着眼不见为净,不成想,又要凑上来!”
越王殿下低头喝了口茶,深呼吸了一口气。
“若不是我现在有大事忙活,非得好好炮制他们不可!”
崔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