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越州小册子的经验,长安的这个小册子,进行的很是顺利,再加上有齐宣与周德这两个舍友的鼎力宣传,只几天时间,这个小册子差不多就在长安城闻名遐迩。
有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着急看后续的内容,还会托人来国子监找林简催更,能够向林简递上话的人,最少也是周德这个层次的家世,为此,林大宗师还承担了不少的压力。
不过他心里想的是,林昭现在毕竟学业为重,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因为话本去催林昭,只能对外宣称说是十日一期,下一期便会有后续的剧情。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个侄儿所写的西行记,乃是剽窃,根本不需要自己耗费精力去写,林昭每天只当是练字,很快就能把烂熟于心的剧情默写出来一些,这会儿他已经把大闹天宫的阉割版都已经写完了。
此时,国子监的学舍里,三个人都没有去博士那里听讲,齐宣手里拿着两个版本的猴子,大皱眉头。
“三郎,我觉得还得让这个猴儿被压个五百年才成,不然看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林昭白了这厮一眼。
“那齐兄看着怎么改,便怎么改罢,我还要学着写诗赋交给太学里的先生们呢,可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个了。”
齐宣搬了把凳子,坐在林昭对面,直勾勾的看着林昭:“三郎莫要说笑。”
“就凭你写那首诗的水平,已经胜过国子监里的诸多博士,哪里用得着再去写诗文给他们看?要我说,三郎你只要多多学一些经学,再尝试着写几篇时策出来,到年底的时候变让大宗师推荐你去礼部应试。”
说着,他看了林昭一眼,笑着说道:“三郎你经书都已经通读,贴经应该好过,至于时务五策,只要写个样子出来就好,只要诗赋写的漂亮,即便前两科平庸一些,多半也能取中进士。”
大周的科考,以进士科最为难中,一科只取三十人左右,中者便称进士及第,当年林元达便是进士第三名及第,而那个被派到越州为官的程敬宗,便是明经出身,在大周又被称之为同进士,地位相较于林简,要差上许多。
进士之所以难中,是因为要考诗赋,而诗赋一道往往需要灵气,又需要别出心裁,想要靠诗文夺人耳目,非常之难。
而这一点对于林昭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如齐宣所说,他只要学好前两项,便很有机会中进士。
说到这里,齐宣笑着说道:“大宗师十九岁中进士,乃是大周近百年来最年轻的进士,假如三郎你今年中进士,那边是我大周有国以来最年轻的进士!到时候三郎你与大宗师叔侄二人,定然会在天下传为佳话。”
林昭摇了摇头,苦笑道:“能在三年之内考到一个功名,我便很开心了,哪怕是个明经也成。”
齐宣摇了摇头,肃声道:“三郎如此才华,若都中不了进士,那朝廷的科制,真是不知道为谁而设了!”
两个人一番谈话,齐宣跟林昭说了不少关于科考的事情,到最后,他走到了自己的床铺面前,收拾了几件衣裳背在身上,然后对着林昭笑了笑:“三郎,我这几天要回家一趟,就不在国子监了,你要是写出了后面的话本,可以让人送到我府上来。”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仍旧在床铺上大睡特睡的周德,微笑道:“想来那胖子应该也跟你说了我的来历。”
林昭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与齐宣认识的这段时间,齐宣一直没有亲自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长安的普通家庭,对于他的身份,以及丹阳长公主,林昭都是从周德那里得知的。
说到这里,齐宣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腰里解下一块木牌,塞在了林昭手里,沉声道:“我母三日之后生辰,所以我要回家一趟,帮忙迎接家中的客人,我知三郎未必喜欢这种场合,来与不来,全看三郎你自己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微笑道:“三郎是我在太学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不管你来不来,我总是要请的。”
“三郎若是来,便拿些这块牌子到我家去,无人敢拦你。”
林昭看着手里的牌子,有些犯了难。
老实说,以丹阳长公主的身份,她办生日会绝对可以说是长安城里的顶级宴会了,寻常人挤破了头也不一定能够挤进去,但是林昭对此却没有什么兴趣,此时的他到了丹阳长公主府之后,恐怕除了齐宣之外,跟谁都说不上话,只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而已。
不过齐宣已经开口了,林昭微微犹豫了一番,还是点头道:“齐兄盛情,小弟一定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