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而过,一转眼,林昭已经在越州待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时间进入了乾德九年的秋天。
这一个多月里,林昭先是解决了张氏母子的隐患,而后又把林简交待的事情办好,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花了两天时间带着林湛兄弟俩在越州城里逛了逛,除此之外,林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跟谢澹然“联络感情”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回乡的这段时间里,林二少林湛,在越州闲逛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农家的姑娘,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之后便常常往乡下跑,经常到傍晚才回来。
林昭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每次向他问起,林二少都守口如瓶,全然不肯告诉林昭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
当然了,林昭本可以跟着他一起去乡下看一看的,但是想了想,从小在长安长大的林湛,平日里干什么事情都是漫不经心,难得这么上心,倒不好去干涉他的隐私。
这天,林昭受了林思正的邀请,一大早便赶到了兴文坊林家大宅,去给林家学堂读书的孩子们“上课”。
老师说,林昭虽然读了不少书,但是“专业水平”相对于这个世界的进士们来说,还是要欠缺一些的,更不会教人怎么读书,但是林思正三番两次的邀请,他实在是推脱不过,便厚着脸皮去了一趟林家的家学。
到了林家大宅之后,林思正亲自带着他到了西院的学堂里,林昭跟在林思正身后,又看到了当初那个考校过他的林家西席秦先生。
这个秦先生,人品倒算是不错,当初考校了林昭学问之后,很干脆的就同意收林昭做学生,后来因为张氏的事情,林昭并没有能够进入家学上学,这位秦先生还曾经打听过林昭的下落,只是不曾去三元书铺寻过林昭就是。
林三郎上前,对着秦先生微微躬身,拱手道:“见过先生。”
秦先生在林家教了十几年书了,在林家地位颇高,平日里在林家都是抬着头走路的,但是见到林昭向他行礼之后,这位已经是中年的西席先生,慌忙避开身子,作揖还礼:“万不敢受探花郎礼数。”
林昭对着他笑了笑:“先生客气了,当年我到先生这里求学,先生没有瞧我不起,愿意收我做学生,便是林昭的贵人,只可惜咱们之间没有师徒缘分。”
听到这句话,秦先生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时至今日,秦某还常常为此惋惜不已。”
他抬头看了林昭一眼,微微叹息道:“探花郎在长安的诗赋文章,秦某都已经拜读过,且不说两年前如何,单说如今,探花郎的学问已经远在秦某之上,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万不敢当探花郎一声先生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昭也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而是与林思正沟通了几句,便迈步走进了林家家学的学堂里,坐在了秦先生平日坐的位置上。
他往下瞥了一眼,只见学堂里坐了差不多二十个学生,有孩童也有少年,而且还有男有女。
只要是在林家出生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要进家学读书的,男丁读书是为了求功名,小女孩读书,是为了知书达礼。
这些学生里,小的只有六七岁七八岁,大的也有十三四岁了,比林昭小不到哪里去。
不过论心理年龄,林昭就比这些孩子强的多了,坐在讲台上,他丝毫不怵,咳嗽了一声之后,便开始讲课。
因为对于考学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好教的,总不能教这些孩子去走皇帝的后门,因此林昭只能坐在讲台上,给这些孩子讲了讲自己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于是乎,林昭从东湖镇那头大青牛说起,一路说到了自己上京辛苦求学的过程,这其中有些细节部分,被他刻意艺术加工了一下,很快,一个励志少年的故事,便从林昭口中娓娓道来。
大概说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坐的二三十个孩子,有七八个都感动的抹起了眼泪,对于这个教学效果,林三郎很是满意,他站了起来,咳嗽了一声,对着这些学生开口道。
“诸位与我年纪相差不到哪里去,咱们大多是同辈,可能有些辈分还要比我大上一辈,两年前如果不是一些意外,我也会跟大家一样坐在这里,成为大家的同窗。”
“我个人的例子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读书的确是一个出路,林家以外人家的孩子,便是想读书也很难有机会,你们既然能在这个学堂里,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
说着,林昭起身,对着台下的同族少年们笑了笑。
“来都来了,我给大家留下一首诗,与诸位共勉。”
说着,林昭提起秦先生桌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