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因为两家人在长安的人都不多,因此干脆一起准备年货,准备在一处过年。
就连林简夫妇俩,因为两个儿子都不在长安,再加上谢家人不太好意思去平康坊,夫妻俩也准备到长兴坊来过年。
这天,林昭起床之后,便离了长兴坊,去了一趟国子监,这一次他去国子监并不是去见林简,而是在太学里,寻到了太学博士周昌明。
此时,这位周博士还在给太学学子讲学,林昭便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坐在一众太学生里,听完了周昌明的讲学。
等课上完了之后,周昌明瞥了一眼林昭,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手拿书卷,回自己在太学的“办公室”去了。
林昭笑呵呵的追了上去,跟在这位太学博士身后,笑着说道:“怎么几个月不见,周先生连人也不认了?”
“我不与你说话。”
这位年过四十的太学博士颇为傲娇,撇过头去不愿意搭理林昭。
林三郎有些无奈,苦笑道:“我在太学的时候,似乎没有招惹过先生,依稀记得我将要离开太学的时候,先生还找我借了钱……”
这位太学博士,平日里花钱如流水,偏偏还是那种没有计划的花钱,因此常常要借钱度日,林昭在离开太学之前,还借了二十贯钱给他。
周昌明闻言,回头看了看林昭,闷哼了一声:“听说吏部给了你一个詹事司直的差事。”
林昭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
周博士眼睛都红了,看着林昭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在承平年间便中明经入仕,至今已经十六七年了,还是一个六品的学官!”
“你才多大?”
周昌明说完这句话,撇过脸去,不再搭理林昭:“你走罢,我不想与你说话,看到你我便浑身不舒服,连饭都不想吃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
老实说,周昌明的仕途的确不顺,他的年纪与林简仿佛,应该还要比林昭年长个一两岁的模样,但是林元达已经是三品的国子祭酒,他至今还是个太学博士,连国子博士都不是。
即便是明经入仕,按照他这个资历,现在怎么也应该是国子博士了才对。
林三郎看了看周昌明,笑道:“先生这个性格不适合做官,还是老老实实在国子监做学官比较好,多教出几个好学生出来,将来当个士林名师也是好的。”
“你能做得官,我便做不得了?”
周博士不屑的看了林昭一眼:“你也就是有些身份背景。”
“我叔父与先生乃是同龄,他当年到长安的时候,可没有什么背景。”
林昭微微一笑,没有再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说道:“今日来找先生,是有正事的。”
周昌明冷哼道:“找我办事可以,但是我欠你的钱,就此销账。”
“没有问题。”
林昭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我想问一问先生,长安城除了国子监之外,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书院,或者国子监里的博士们,有没有收学生的?”
林昭今天来国子监,是为了给自己的小舅子谢晋……找个学上。
这是他应承谢三元的条件,可到长安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动静,无论如何要在明年开年之前,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他也不怎么好意思再见谢三元了。
除了谢晋的学业问题之外,还有就是三元书铺在长安城的生意问题,这些日子林昭与谢三元已经开始在长安城的东西二市寻找铺面,不过后面跑生意还是要谢三元自己去跑。
毕竟林昭已经有了官身,不太合适干这种事情。
当然了,他也懒得去干。
周昌明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林昭:“你都……在吏部补缺做官了,还要问书院做什么?”
周昌明这个人有些啰嗦,林昭知道在跟他磨蹭下去,恐怕今天上午他都出不去国子监,于是很干脆的开口道:“我从家乡带来了一个少年,现在需要找个名师。”
林昭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贯钱。”
他面色平静:“还请先生帮我在长安找个可以入学的学堂,或者在国子监的国子博士与太学博士之中,给他选个老师。”
周博士勃然大怒。
“周某正是太学博士!”
林昭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先生在太学讲学还行,但是手把手教学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