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被郑通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想要开口说话,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郑通看到他这个模样,微微摇了摇头,背负双手,朝着外面走去:“安生一些,莫要糟蹋了自己的好命。”
“长安城里所有人,包括那些李家人在内,如果能有三郎这样的儿子,恐怕做梦都要笑醒,偏偏你这种目光短浅之辈,还在背后做一些愚不可及之事。”
“好自为之罢。”
郑通迈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林清源一眼。淡淡的说道:“三郎需要体面,我也要体面,但是你如果再这样不灵醒,将来只会失了自己的体面。”
如今站在林清源面前的,是在整个大周都可以名列前茅的富商,有这么庞大的资本在,林清源父子在他面前,如同大海面前的一滴水,想要淹过去,再容易不过了。
甚至于在越州已经极为富庶的越州林氏,在大通商号面前也算不上什么,只要郑通愿意,越州林氏破产,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郑通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林清源不再给林昭添乱,那么大家都能够维系明面上的体面,也可以维持现状继续下去,但是如果林清源还要被村妇裹挟,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那么……
大通商号有的是办法让他体面。
说完这句话,郑通便迈步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正堂,迎面便撞见的林二娘,林二娘这会儿手里端着茶水,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郑通,轻声开口:“二兄要走了?”
郑通点了点头,对着林二娘微笑道:“我留在这里不太合适,有些三郎不方便跟他说的话,我已经跟他说了。”
“话说完,我就该走了。”
林二娘微微点头,叹了口气:“劳烦二兄了。”
“你来之前,见过昭儿?”
郑通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林清源没有偷听之后,才点了点头:“见过,我与他一同进的长兴坊。”
林二娘缓缓点头,轻声道:“三兄与五兄,还在荥阳么?”
“老三还在。”
郑通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老五,已经北上去了,北边的局势不太安稳,需要他去盯着。”
林二娘抬头看了看郑通,问道:“二兄,如今父亲已经葬回了荥阳,那……那个人也已经死了,几位兄长还这样到处奔忙,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郑通微微低头,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为了翻案,为了有一天,我们兄弟的后代,可以光明正大的重回荥阳,重新掌握荥阳郑氏。”
林二娘将茶水放在一旁的栏杆上,拉着郑通的衣袖,到了自家院子的一处凉亭下面,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兄长,低声道:“二兄,朝廷已经不追究当年的事情了。”
“你,还有那些侄儿侄女们,现在就姓回郑姓,没有人会去追问…”
“不一样的。”
郑通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的妹子,微笑道:“普通的郑姓,与荥阳的郑姓可不一样,不过你放着,李沅既然已经死了,这桩仇怨便消散了大半。”
“我们……不会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
说到这里,郑通站了起来,对着林二娘微笑道:“至于我们兄弟要做什么,便不告诉五娘了。”
他顿了顿之后,开口道:“你的这个儿子,很是了不起。”
郑大官人微微低眉:“想来父亲年少时,也不过如此。”
提起父亲,林二娘目光之中也有了一个悲色,她抬头看向郑通,微微叹息:“皇帝大行,三个月之内不能婚嫁,因此昭儿的婚事大概在明年开年之后,二兄你们……”
“来不来?”
“这个自然要来的。”
郑通哈哈一笑:“三郎算是我们半个郑家人,他的婚事,我们这几个做舅舅的,都会到场。”
“五娘放心,你的娘家总是有人的。”
听到这句话,林二娘缓缓点头,对着郑通福了一福,开口道:“二兄,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世上不可为之事如不必为之,便可不为。”
“你还有两位哥哥,都是死里逃生,如今也都各有家业,凡事……”
她长叹了一口气:“当慎重一些。”
郑通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妹子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开口道:“即便千难万难,我还是想在死之后,埋进郑家祖坟里。”
“如果到了将死之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