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仕,而是住在荥阳城里。”
“你去过荥阳,应该知道,荥阳郑氏固若金汤,不要说那些反贼,就是官军,轻易也打不进来。”
这个时代,但凡是这些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世家,每一家都有一些自保之道,比如说他们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大庄子,有些甚至依山而建,在庄子里囤积大量的粮食,甚至还会训练庄户,形成自己的武装力量。
一旦碰到乱世,他们就会闭门不出。
这种庄子,等闲的匪类打不进去,真有人能够打进去了,肯定就是大规模的力量,多半也会对他们以礼相待,甚至会厚待。
就这样,等到天下更易,或者是反贼平定了,这些世族才会重新开门,考虑出仕或者不出仕。
荥阳郑氏也是如此。
林昭去过荥阳,也去过郑家,就荥阳郑氏的那个庄子,当初打进越州城的那些东白山山贼,如果去打荥阳郑氏,多半会统统白给。
郑大官人神色复杂。
“你外祖作为郑家的嫡系,那个时候是绝对安全的,但是当时的他,跟现在的你一样……”
郑通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说,他想要为天下做些什么。”
“因此,他离开了荥阳,只带了一个书童,来到了长安城。”
说到这里,郑通闭上眼睛,声音有些低沉:“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三郎,人心叵测。”
郑通深呼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林昭,开口道:“为天下人做点什么,或许没有那么艰难,难得是人心诡谲。”
“你诚心诚意的去为天下人做事,说不定就会有人在背后捅你的刀子。”
郑通声音沙哑,开口道:“李沅就是如此。”
“李沅此人,胸襟在皇帝之中,已经算是宽广,他的这个儿子,未必就及得上他,甚至可能会比他远逊。”
郑大官人淡淡的看着林昭,开口问道:“三郎,你外祖前车之鉴不远……”
“你要引以为鉴。”
林昭对着郑通笑了笑,开口道:“二舅放心,我与外祖不一样。”
“他老人家是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而我……”
林三郎呵呵一笑,开口道:“会先谋自身,再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