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下来,基本上就是短兵相接,不管是河东军还是洛阳的范阳守军,伤亡都不轻。
河东军只有三万人左右的兵力,从傍晚打到子夜之后,河东军的伤亡,王甫便有些接受不了了。
在河东军战术收缩的时候,身为河东军少将军的王络,带着十来个亲卫,飞马奔向寿安县城,不过他刚刚接近寿安,就被幽州军外围巡逻的斥候营发现,三四十个斥候营将士把王络围了起来,“押送”到了寿安。
此时寿安城外的幽州军,也已经集结完毕。
王络等人很快被送到了幽州军的大帐之中,这会儿林昭与裴俭都在,这位少将军进了大帐之后,立刻涨红了脸,上前两步,怒视林昭。
“林国公!”
王络怒目圆睁,咬牙道:“昨夜我河东军已经打进了洛阳城内,只要平卢军配合攻城南,洛阳城便破了!”
“平卢军,为何迟迟不动!”
林昭面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愧疚的表情,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十分激动的王络,回头对裴俭说道:“裴将军,便按咱们商量的去办,你去准备罢。”
裴俭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林昭低头行礼。
“末将遵命!”
说罢,裴俭便躬身退出了大帐,临走之前他抬头与王络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等到裴俭离开之后,林昭才指了指大帐里的椅子,淡淡的说道:“少将军用不着这样激动,坐下来说话。”
王络虽然年纪比林昭大上不少,但是此时在林昭面前,竟然显得略微有些稚嫩,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在林昭对面坐了下来,强忍着怒气:“林公爷,昨夜……”
“我与少将军说好的。”
林昭淡淡的说道:“贵军开始攻城之后,两天之内我平卢军一定出兵洛阳,方才少将军到寿安的时候应该看到我,贵军出兵洛阳才一个晚上,我军就已经在城外集结,随时准备出兵。”
“林某…可没有半点背信之处。”
王络狠狠咬牙。
“可是昨夜林国公只要攻城,洛阳城便破了!”
林昭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道:“此地距离新安足有七八十里,我知道新安那边战况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也没有想到,王大将军会打的那样凶猛。”
“少将军。”
林昭站了起来,对着王络缓缓说道:“昨夜,若说林某有错,那也只是未能及时探查到前线的消息。”
“少将军可以回去告诉王大将军,我平卢军已经在慢慢贴近洛阳,只要河东军再一次攻城,我平卢军一定配合。”
现在,洛阳的北城门已经被炸开了,在双方对峙的情况下,范阳军根本不可能修复城门,也就是说河东军随时可以对洛阳发动下一次进攻。
王络脸色阴晴不定。
他很想跟林昭翻脸,但是此时此刻,他没有掀桌子的能力,也没有掀桌子的资格。
这位河东军少将军神色阴沉,许久之后才微微低头,对着林昭闷声道:“公爷受朝廷大恩,二十余岁便领了越国公爵,没想到却也只是…”
“貌似忠良!”
林昭哑然一笑。
“少将军,老实说这个国公于我,并没有多大用处,而且这天下间谁都可以以忠字量我,唯独河东节度使不行。”
林三郎双手拢在袖子里,踱步走到王络面前,淡淡的说道:“河东军占据太原府,当初范阳叛军西进的时候,河东军只要南下两州,便可以挡住范阳军去路。”
“范阳军围困潼关之时,河东军也有大把余地支援潼关司马烁。”
林国公面无表情:“但是当时河东军一动未动,踯躅不前,后来跟着朔方军一起抵御突厥,也是出工不出力,未曾见到有什么战功。”
“天子派大皇子北上,令尊却突然把女儿嫁给了他,河东军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也配与我说忠良二字?”
王络脸色更难看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咬牙道:“我河东军抗击突厥人两年有余,林公爷这样说,未免太绝刻薄了罢!”
“林某不想跟少将军做这些无用之争。”
林三郎淡淡的看了王络一眼,开口道:“此时天下之事,将来史书上自有公论,只是这个时候,少将军便不要跟林某谈什么忠奸对错了。”
“林某算不算是大周的忠良,现在还是未知之数,但是西川天子仍在,令尊却公然拉拢支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