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巴特说,礼物不是被用的,而是被分析的,所以它无法不因某种缺陷而产生预期的效果。果然,还没容我因A君的举动而生出某种愉悦,B君已经发现这是一只尼龙化纤质地的,也就是说粗制滥造的玩具熊,并且坚信一个有品位的人应该对它不屑一顾。C小姐则直言不讳地认为一个成熟的人怀抱一只(姑且不说它是劣质的)玩具熊招摇过市令人尴尬。尽管我竭力想臆造某些步骤来使这只玩具熊摆脱被分析的命运,让它被用起来,比如我提议把它抛向天空,看谁抛得更高,但这种低级趣味令A、B、C君一齐倒了胃口,并且在爬山的过程中开始和怀抱玩具熊的我保持适当的距离以表明各自的立场。而我,显然也不是一个伊壁鸠鲁主义者,因为我终于决定把这只熊倒提着,俨然一个有环保意识的人到处在寻找垃圾桶。
这种情况在我们遇见两个四五岁的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时有了暂时的转机。我灵机一动把这只玩具熊递给了那个穿红裙子的年龄较小的女孩,她欢呼雀跃像是与那玩艺儿久别重逢,而陪着孩子的大人则连连感谢我的乐善好施。正当我自鸣得意于自己这种一石双鸟的举动并开始产生一丝解脱的*时,穿运动衣的另一个女孩一把将玩具熊抢了过去,并开始抚摸之。红裙子在目瞪口呆了片刻之后,迸发出一阵号啕大哭。这一切发生之快以至我未及抽脚走远,所以愕然站在原地觉得没有摆脱干系。那大人抱歉地冲我挤了一个笑,然后搡了一把红裙子说:“哭什么!”接着又对运动衣女孩吼道:“俩人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