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宗族势力再怎么强,只要你旁边搞的国营产业给的钱给多,照样能招到人,到时候进行军事化管理,将规章制度做好,然后搞出小头目,有集体的力量来对抗宗族,宗族顶不住的。”
宗族的核心是血缘关系延伸出来的结派自保,听起来挺靠谱的,可要是国家信誉本身很硬气,而且律法确实是能保护普通百姓,宗族剩下的也就是血缘关系了,可血缘关系没吃饱饭重要啊。
北方的宗族被陈曦玩死的原因就在于陈曦招工啊,国营厂矿的配套迁户搞下下去,迟早将宗族给玩崩,饿汉子给饱汉子说带他吃饱的问题,饱汉子会信吗?
听国家的有饭吃,有衣穿,活的好好地,我为啥不听国家的,虽说人多了难免会有反智主义,但简单的对比也还都是会的啊,跟着宗族的时候过得是什么生活,跟着国营集体的时候过得是什么生活?对比一下不就清楚了,哪怕不淳朴的人,好歹也得吃饱了说话吧。
鲁肃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拿钱砸出来一条路这种方式不太对,说实话,我对儒家礼乐那一套并不感兴趣,但你得承认,儒家在仁义礼智信方面确实是做的很好,让百姓吃饱穿暖是应该的,但一味地逐利,我觉得不太好。”
这个时代并不是耻于谈钱的时代,孔子都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故而陈曦的做法在鲁肃看来有些过线了,已经不再是德和财两手并重,而是有些像是诱之以利了,这不应该是长久的做法。
陈曦闻言摸了摸下巴,“可问题是肉都没吃上,你让我去教他们仁义礼智信,我做不到啊!空着肚子说这些,还让不让百姓活了,君子可从来不是对于百姓这么说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该收一收了,钱的方面应该已经差不多了,现在的核心应该是如何引导道德了。”鲁肃没好气的说道。
“引导啥啊,这不是问题。”陈曦没好气的说道,“兵役制度又开启了,每年好几个月的大练兵时间,制度性约束一下就可以了,对于百姓的道德要求以普遍能达到的为准,拔高就算了,最多是多给他们讲讲忠孝仁义就行了。”
陈曦对于拔高社会的道德水平其实是没有动力了,因为太难了,而且陈曦一直觉得现在就可以了,没必要朝所谓的君子看齐,想要成为君子那是君子该做的事情,而不是百姓该做的事情,那就不是一个阶层,根本没有在一个概念之中。
刘备笑看鲁肃和陈曦争辩,这俩不干活的时候总是会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两人说的都非常有道理。
“不过,南方宗族势力很强吗?”刘备皱了皱眉头询问道,这辈子刘备其实是没有去过南方的,故而还真不知道南方的情况。
“子敬说的那个程度不夸张。”陈曦摆了摆手说道,“南方的宗族势力确实是挺强的,不过要说和子敬这个南部大都督比起来,所有的宗族势力都不够子敬一个人打的。”
鲁肃可是接手的李优的工作,那可是一开始就带着十几万大军的位置,真正意义上横压整个南方,强行推动改革的力量,然而鲁肃接手之后就觉得远比他之前了解到的困难的太多。
这个怎么说呢,鲁肃的性格严谨忠厚,属于君子,而君子可欺之以方,故而鲁肃在南方推动的改革远不及李优那么迅速,当然隐患也没有李优那么大,近乎以一种相对平稳的方式在推行自己的政策。
这期间宗族势力也曾推三阻四,但鲁肃却逐一解决,而且是让那些人心服口服,换成李优那种,可能现在已经彻底解决问题,但留下的后患绝对不小,只是碍于李优的威势,他在一日,没人敢动而已。
“话虽如此,但我总不能学文儒吧。”鲁肃叹了口气说道。
李优在江南当初玩的那一套还算正常范畴,在南贵那边玩的才是真正的狠人才敢干的事情,抽杀,管你良民不良民,听话不听话,只要这地方出了事情,整个区域抽杀,十户干掉一户。
南贵占领区一开始挺跳的,等关羽将拉胡尔堵在婆罗痆斯之后,之前忍着没下狠手的李优终于开始了表演。
原本被李优玩的七七八八的恒河中下游,先是挑动各片区婆罗门自己动手,将上层集中在某一婆罗门手中,等着时机一到就杀鸡肥一波的李优开始逐条颁布和汉室相同的法律。
约法三章那是不可能的,必须严苛,先严后松,没有什么比律法更有效的,商鞅那一套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最多就是会导致暴动,不过没了拉胡尔在外,李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