繇是知道的,但钟繇寻思着这简直就是在作死。
毕竟达利特已经立国两年了,虽说搞内政一团糟,搞建设也是垃圾的不行,坐吃山空,堕落的相当快,可达利特-朱罗王国有一个非常明确的优点,那就是任何达利特抵达版图,立马变成朱罗百姓。
故而所有的达利特都是拥护这个国家的,再加上达利特虽说有心想要学着婆罗门搞什么上下尊卑,但还是因为普通的达利特太多,而且大家都是最底层,最后搞了绝对公平制度。
这里需要说一点,绝对的公平是找死的,因为这种公平是不存在的,但大体上达利特确实是公平的,说实话,如果库斯罗伊来的时候是这个时间点,这家伙绝对不会心碎。
因为在这种制度下就算是有大量的社会问题,但至少在理论上是公平的,而库斯罗伊本身就是一个理想主义,对于有执行性的理想主义而言,哪怕现实有问题,可确实是在朝最终目标靠拢,那他不仅不会因为当前的社会问题而动摇,反而变得更为坚定。
可惜库斯罗伊来的太早,那个时候达利特-朱罗王朝正在制度模仿阶段,而达利特的眼界决定了他们所能模仿的制度,以至于库斯罗伊看到的制度是屠龙者化为恶龙,而且比之前更为罪恶。
故而库斯罗伊心碎了,然后离开了。
后面达利特-朱罗王朝不断地试错,跌跌撞撞的摸索出来了一条路,当然这里得说一句,也亏达利特已经够惨了,否则换个正常的国家这么试错,人民早就崩了。
这也是为什么,库斯罗伊会逐渐的恢复,因为库斯罗伊也在关注着这个国家,哪怕是错误,是罪恶,这也是第一次的验证,就算库斯罗伊再怎么愤怒,他也会看着这个国家。
最后库斯罗伊看到达利特-朱罗王朝走向了公平的制度,然后爆发出更多的问题,国内运转一沓糊涂,可在他眼中至少是向好的。
钟繇同样也关注着达利特-朱罗王朝,毕竟这个由李优建立起来的靶子,在失去了效果之后,已经开始出现负面效果,接下来也该将这个国家铲掉了。
可在钟繇的认知之中,这个国家是需要由汉室出动主力进行剿灭的,毕竟达利特的绝对公平制度,能上位为将帅的,至少是达利特之中算是优秀的人选,就算有矮子之中拔高个的意思,这些将校也确实是达到了名为将校的下限。
终归是两三百万人之中选拔出来的,哪怕没有兵书,没有经验,也没有传承,纯粹靠着感觉、天赋这些不靠谱的东西也有一些能指挥几百人上千人的将校。
这些人只需要一个机会,见识一下正确的指挥方式,很快就能指挥两三千人,再加上库斯罗伊当初留下来的部分曙光士卒,在达利特-朱罗王国选择走绝对公平这条死路之后,也自发的扩张了起来。
哪怕不如库斯罗伊原本的曙光精锐,可只要认识到达利特-朱罗王国是他们归宿,是他们的家,就有很可能引导出来那强横的意志。
实际上钟繇当时看着达利特-朱罗王朝是有些发憷的,因为达利特-朱罗王朝的玩法让钟繇看到了民族主义这个概念。
要知道二世纪,民族主义还不是后世人人喊打的东西,实际上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民族主义觉醒都是一个国家革命和觉醒的标志,而在二世纪,这玩意儿只有两个国家有概念,一个是罗马对于公民的爱国教育,一个是诸夏一体大一统概念。
故而钟繇在发觉达利特觉醒的方向之后,就心生不妙,对于寇氏组建的十九万征讨大军也颇为担心,然而鬼知道怎么打的,寇氏将看起来挺有些战斗力的达利特-朱罗王朝铲平了。
“这个尚书愿意听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将我知道的讲给钟尚书。”益阳大长公主颇为平淡的说道。
说自己儿子的故事?好啊,没问题,我最喜欢给别人讲我儿子的高光时刻了,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儿子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殿下请讲,繇自是洗耳恭听。”钟繇恭敬的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