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一文钱,陈曦也是不亏的。
“本身鸭子的真实价格就达不到三十多文钱,再一个大规模养殖之后的人力成本被平摊了,外加鸭绒和鸭子拆开来卖,将一些看起来比较不错的部分以高价售出,然后烤鸭的那部分肉价自然就可以调低了。”陈曦很是随意的开口说道。
毕竟陈曦又不是资本家,并不需要追求所谓的最大利润,赚回了成本之后,剩下的部分便宜出售就行了。
这也就导致市面上有鸭肉、鹅肉、羊肉比曾经便宜了很多很多。
“换句话说就是,大头有人帮他们付了,所以鸭肉就便宜下来了。”陈曦撇了撇嘴说道。
后世的鸭肉便宜其实也是这么一个逻辑,一整只活鸭可以卖到五六十,甚至大型的鸭子可以卖到上百,但路边烤熟的烧鸭只需要二十块钱,其逻辑就是鸭子这种玩意儿最不值钱的就是鸭肉了。
鸭绒、鸭脖、鸭肠、鸭掌,鸭腿等等,一整只鸭子被拆开来卖,最后剩下的反倒是鸭肉,甚至仔细想想的话,哪怕是正经大店的北京烤鸭,有时候都会遇到没有鸭腿这种离谱的事情。
如此可见鸭子被分开来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情况,陈曦也遵循了这种习惯,然后鸭子的零碎卖出来了比整只鸭子还高的价格,于是陈曦转手将这部分的利润补给了鸭肉,以至于市面上鸭肉再次成为了最便宜的肉类,只不过便宜归便宜,必须限购。
没办法,哪怕是陈曦搞的鸭厂,也供应不起来汉室几千万人吃肉的欲望,虽说鸭肉在口感上不及其他肉类,但这玩意儿再怎么说也是肉,而且陈曦下本钱让专业的厨子研究怎么做到好吃,不限购的话,真的顶不住。
“为什么拆开来买,会比整个更赚钱?”丝娘代替刘备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然后又拽开了一个食盒,这次里面是切好的白水羊肉。
“拿鸭子来给你讲,不太好给你说清。”陈曦伸手捏了一块羊肉,沾了点酱汁说道,“还是拿羊来解释,因为这个最为直观,一只羊现在的价格大概在五百文左右,而绵羊一年能产大约十斤羊毛,而十斤羊毛在处理完之后能搞出来七身避寒的毛衣。”
说到这个数据的时候,刘备的面色变得凝重了很多,而丝娘则是继续傻傻的吃吃吃,然后吃着吃着也反应过来了。
“毛衣的保暖性暴杀麻衣,而一匹麻布价格大概在四百文钱,能制造大概八件麻衣,所以理论上十斤羊毛在经过处理制成羊毛布之后,价格可以达到六百文左右。”陈曦的神色变得异常的认真,“纵然这六百文需要剔除给织女的工钱,剔除收羊毛的钱,剔除一些其他的折损,但其中的利润在规模足够大,能使用机械化的情况下,也能达到五百文朝上。”
就是这么大的利润差,工业剪刀差为什么恐怖,就恐怖在这里,哪怕是最基础的手工业,只要形成一定的规模,都足以对农牧业造成碾压性的输出,更何况,陈曦还在内中进行了一定的优化,尽可能的让产业闭环,形成体系,这么一来,当利润在某一个环节体现的时候,会非常之恐怖。
所谓的农业社会产出上限就是如此,想要突破这个上限,就目前而言也就只有发展工业这一条路,而陈曦搞得的这些虽说算不上多少,但也确实是成体系,成规模,以一个完整的基础向上发展的。
以至于当陈曦提出一只羊,一年只算羊毛,就产出超过自身总价这个概念的时候,刘备都多少有些恍惚,这价差和利润着实让刘备觉得有些逆天了,而考虑到羊毛,刘备就不得不考虑奶酪这些东西了。
“实际上这还只是目前的手工业并非发展到巅峰,否则的话,利润会更大。”陈曦带着几分回忆开口说道。
哪怕在后世,一只绵羊按照肉价计算,也就一千块钱左右,但一只绵羊一年基本能产十斤的羊毛,在经过洗刷、烘干、针梳、加捻、卷绕,最后形成羊毛线,考虑到这些环节都能上流水线和机械化,规模够大成本可以拉到很低,十斤羊毛纺出三斤精纺羊毛线,或者七斤粗羊毛线。
前者一斤两百块左右,后者一斤六十块,一只羊一年产的羊毛经过纺线这个过程之后,就值五百块,如果这套生产体系继续延长,变成棉布,甚至变成成衣的话,羊毛的利润会远超羊肉的利润。
后世畜牧业需要考虑利润,纺织业需要考虑利润,成衣商家也需要考虑利润,需要算三遍,所以才有了后世那等价格,而陈曦只需要算一遍,考虑一个综合的利润即可。
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国民幸福度,降低肉类价格,虽说一定程度上损害了部分地方养殖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