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开时,好似潭水中破开的涟漪。
顾烟杪啧啧惊叹,这才是水乡养出来的女儿,娇柔婀娜,清丽无双。
她低头看看好似豆芽菜儿的自己,坚定了要长高的目标。
双方互相见礼后,小娘子才自我介绍道:“余老先生是我祖父,近日天气乍变,老爷子病得突然,让我出来待客,贵人们喊我不夜便好。”
顾烟杪有些失望,原来余老先生还是不愿意见客。
他们跟着余不夜走过深远的长廊,来到一个别致的庭院。
院内景色雅致,亭台中央却烧着银碳,赏景之余也不会着凉,让人浑身暖洋洋。
余不夜请他们在亭台入座,自己坐在主座,悠然地将一碗干净白雪倒进釜中后起炉,直到水微微沸腾,才投入茶末。
“三沸以上,水老不可食也。”
余不夜笑着解释,《茶经》于她早已耳熟能详。
“这味茶名叫‘知乐’,融雪来煎茶最是香气四溢,且入口清甜。”
她煮茶姿势优雅,声音不紧不缓,带着南川本地特有的温软腔调,就算是一旁看着也赏心悦目。
待茶煮好,余不夜斟入杯中,亲自为他们奉上。
而后训练有素的丫鬟们游鱼般在桌案上摆放好各色精致的茶点,又静悄悄地离开。
一杯热茶下肚,顾烟杪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看着端庄大方的余不夜,小心思又活络起来了,余老先生请不出山,能请到这位小娘子也很不错呀。
她还未开口,却见顾寒崧品茶后连连赞叹:“入口极轻,回甘却悠长,心至静而德方。”
余不夜明显起了兴致,笑道: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
顾寒崧深以为然,点头道:“是了,归根静心,才能天人合一。”
顾烟杪听不懂两人对暗号似的对话,这是她的知识盲区,便皱着眉头求助于坐在旁边的玄烛,满脸写着“求翻译”。
玄烛竟然玄而又玄地悟了她的意思,偏头低声向她解释道:“他们所言皆出自《易经》,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