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了儿女放弃争夺大位,但若是退到了这个地步,京城那边仍不放过他们,他又缘何要继续忍呢……
眼底翻滚着隐忍的情绪,他一时难以自持,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顾烟杪见他一时失神,自是明白他心里有恨,便赶紧握住他的手,避免他着相:“父王,我们挖矿,只是为了养顾家军,他们是戍边战士啊,战场上刀剑无眼,血流成河,朝廷不发武器,拿着残次品去打仗,不是草菅人命么?”
镇南王低头,对上女儿平静又坚定的眼神。
因为长久的恨意而沸腾的血液逐渐地缓和下来,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杪儿说的是。杪儿长大了。”
实际上她要做的,也只是慢慢推动镇南王反抗的决心,铁矿一事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要让父王慢慢看到看到她峥嵘的决心。
顾烟杪自觉圆满完成任务——顺利地找到铁矿就已经超乎想象,具体如何挖矿也不在她的能力范围,所以开采熔炼的事宜,镇南王自会带着军师商量实行,不必她再费心管了。
她虽然叛逆如斯,却也知道按照律法,挖私矿的下场便是砍头。
可是细细想来,下场比砍头也好不了多少。
她也不愿意见到镇南王的一生,最终落成单薄的一句“镇南王因谋逆罪,诛于南川”。
镇南王反反复复咀嚼着顾烟杪的话,仍旧满腔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来,他教导世子的主要思想也是守大于攻,实际上顾寒崧自幼聪慧,颇有帅才,但为了自保,他教儿子第一要务便是藏拙。
爱子心切是真,但他却不知,这样是否会让他走上另一条道路。
终归不是朝夕之事。
镇南王勉强安慰住了自己,抿了一口方才拿开的茶水,却已经凉了。
他正想喊人来换热茶,却又听到顾烟杪想起什么似的,没头没脑地说:“父王,之前我好像被长期下毒,你让军医找擅毒的大夫给我检查检查呗,看看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