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了几株花朵,吩咐道:“这几类花,明日多去进一些,找个宽阔地儿阴干,等花季过了,用丝绸袋子装起,做成花茶茶袋,卖个礼盒装。”
她想了想,仍是有点不放心:“倒也不用太多,数量多了卖不出价。”
整个花房都环绕着花朵的淡淡幽香,顾烟杪不知是猛然闻着香味儿觉得太冲,还是别的什么问题,实是有些头晕,扶着架子站在原地老半天。
或许今日赶路实在太疲惫,又同父王讲了许久的话,精力实在不济。
她勉强继续方才的思路,扶着额头说道:“但茶袋的包装务必要精美奢华,礼盒用松木,挑密封性好些的,不能让花朵与茶叶太容易受潮,然后里面铺上碧云纱……大抵如此,你回去算算数量成本再跟我说。”
水云听着,逐一应了。
出了花房,顾烟杪这才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又遣人叫了阿堂来望舒院前厅说话。
待见了他后,她细细叮嘱道:“过几日父王会启程静元,你领人一同去,采摘新鲜野茶回来,伪装茶商送去浮生记交给徐掌柜便好。”
阿堂点点头,憨厚地挠了挠脑瓜子,正要问采摘茶叶的具体数量,他没做过这事儿。
结果一抬眼却震惊地结巴了:“郡主……您……您嘴角在流血……”
顾烟杪觉得自己或许是累极了,眼前有重影,听阿堂说话也有些恍惚。
——每个字都听得懂,却理解不了其中意思。
她怔怔地眨了眨眼,哇的一声弯腰吐出了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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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的望舒院,再一次因为病弱的郡主而灯火通明。
顾烟杪昏睡许久,梦境杂乱不堪,迷蒙之间她感觉自己似乎仍在静元山上,蜷缩在大石头边,山间寒冷的春风将她吹得瑟瑟发抖,冻得嘴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