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东西抵债,可也不该啊,这长命锁意味着她的身世,除了她死去的阿爹没人知道这个东西。
夜色中,寒风呼啸声陷入漫漫长夜,万物沉寂下,却带着些隐约的躁动和不安。
村外官道旁不打眼的树林里停着辆马车,马车外打着一盏灯笼,灯笼在风中晃了晃,现出另一面写的陆字,在黑夜里发出羸弱的光来。
沈海老老实实站在那灯笼光亮下,佝偻着背,双手攒进棉袄里,垂着脑袋不时觑探那被风吹得晃动的车帘。
“你可看清了?”
“看得清清的,老大一块金子做的长命锁,没想到陆芸那妮子还藏着这么个好东西。”
沈海说话间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可浑浊的眼睛却始终绕着车里人打转。
车里人没了声音,过了半晌,一只手掀开帘子,
“你想个办法,把那东西拿出来,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还有。”那人盯着他道,“我要那陆芸在这村子里待不下去,你可明白?”
沈海眼前被这灯笼的光晃了晃,缩了缩眼,
“贵人,这头一件事还好办,左右不过是个物件,可那陆芸怎么说也是我小弟养了这么多年的丫头,就算是块石头也有了些感情,总归算一家人,把事做得这么绝不大好吧。”
赌鬼还说真情话,当真是个笑话,
张大娘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沈大郎,你在赌坊里把你兄弟卖命钱输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沈海听到这话,面皮一紧,立马缩回眼神,不敢再吱声,只听耳边落下音,
“你那些烂账我可是清清楚楚,少在这里给我拿捏装样子,我是让你办事,你也可别把自己真当个东西,这事成了有你好处,这事要不成……你这命留着也白搭。”
夜风刮过耳边,马夫一扬鞭子,车轱辘转动,吱呀吱呀地隐入在黑夜的官道上。
沈海抬起头,豆大的眼里有着些阴狠,像条毒蛇一样在暗处吐着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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