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榜上密密麻麻地黑字,喃喃自语道:
“这,这怎么可能?!再找找,在找找。”
可就在这时,张式睁大了眼睛,猛地看到那榜首的名字,
“顾言,是,是他?!”
张式脸上红白交加,书童看到张式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公子,公子?”
“你笑我?”张式猛地抬起头,狐疑不安道。
“没,没。”觉得张式这时有几分骇人,书童退后两步,
“我知道你们都笑我。”
张式吊着眼,死死盯着那榜单首位高高的名字,表情阴霾,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道,
“我考不上,谁也别想去汴京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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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整了整衣裳,又抚了抚发髻,有些紧张地走在州署府的回廊里,顾言一进府就被顾大人叫走了,只留她一个人去前厅赴宴,她望着庭院里那棵红艳艳的杏树,想着上回都没进来就被人轰出去,这回顾言中了头名,可又专程请他们来过家宴,不知是什么意思,领路的侍女绕过庭院,只见一个中年女子远远地迎出来,
“这便是顾解元家的小娘子了吧。”
芸娘微微一笑,那中年女子拉住她往厅里走,那屋子里坐着好些女眷,自打芸娘进来,眼神就不住地上下打量。
这眼神芸娘再熟悉不过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布衫,前世陆家的人就是这般看她,眼里多是不屑,她以前初遇到这些事,只觉得慌张不堪,可到了现在,她心里倒是没半点波动,不就是一层皮嘛,穿得那么花里胡哨有什么用。
坐在最上的妇人压住眼角,虽没京城世家那般珠钗环翠,但衣裳用料也是绸绢,有股子官宦人家的气势,
“我常听大人这两日夸顾郎君少年聪慧,这次更是大人做了担保考了解元,当真是我们脸上也有光彩。”
芸娘笑了笑,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从盘子里摸出个青杏儿咬了口,呀,是酸的。 这种旁人夸奖的话,听听就好,谁当真谁才真的傻呢。
座上的谢夫人打量着一旁笑盈盈的芸娘,眼大脸俏,跟三月头的迎春花一样,是个漂亮姑娘,只是带股子泥土气,一看就不是尊养出来的小姐。
她举起杯盏,把思量隐在眼里,这宴会是她攒起来的,原本她只是听说有人求见谢朓做科举担保,自是没放在心上,这种事一年总有那么一两回,可没承想到,一向谨慎的谢朓竟然真答应了,没得就上了些心思,后来她三番四次才从谢朓嘴里打听出些头绪来,这顾言竟是汴京城来的,汴京啊,那是富贵人家遍地的地方。
官宦人家最爱的事,一是升官,二便是结亲了。
恰好她还有个养在身旁的侄女,谢夫人心里不由得盘算起了旁的心思,可后来一打听这顾言竟然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身边还带了个小娘子,谢夫人原本这心思淡了下去,可今日放榜,这顾言这一考中了头名。
谢夫人心里一惊,她倒是没想到这顾言这般厉害,可听谢朓口气,似是意料之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想轻了,这顾言以后必是前途大好,这才下定决心,赶紧把人请过府,她看了眼芸娘,笑了下,
“不知姑娘你和顾解元几时成的亲啊?”
芸娘道:“大寒那几日,年关前成的亲。”
那成亲也没几日,这就好办了,谢夫人扫了眼一旁坐下娇滴滴的侄女,笑道:
“顾解元真是好福气啊,只不过日后有什么打算。”
“自是上京科举。”
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