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愣,手下摸找到扣眼,食指轻轻向里一扣。
“没,没。”
话虽这么说,她想起刚才梦里的情景来,先头那个必然是昨晚顾言让她发誓留下的阴影,看来常言道说假话走夜路容易出事,都是真的,苍天可见,她也不想说,还不是顾言逼着她说。
至于后来的梦,芸娘蹙起了眉头,隔着时间有些久,梦里不记得是哪次的宴会,上一世她是听到这些对话,却因着当时慌乱,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想起来处处都是蹊跷。
赵氏同谁说话,为何提她的名字,还对那人恭敬有佳,还有后边那句,“不敢误了日子”指的是什么事,“太真宫”听的像个道观,可那“邵元”就没头没尾了。
芸娘越想越觉得迷惑,直觉这些话和陆家找她的原因脱不开干系,可到底是有用的东西少了些,单凭这两句话在这里也干琢磨不出什么来,心头划过个念头,若是,若是能听清楚就好了。
芸娘突然一愣,听清楚?
是啊,她虽然知道那确切是什么时候,可算算日子,必然是这几日,不知道能不能再去一次,把那事搞清楚,想到这,她抬起脸看向顾言,
“你可知这几日汴京有什么热闹的宴会吗?”
顾言瞥了她一眼,
“三月初,有内外帘官办的鹿鸣宴,还有赏花出游的寒食宴,但最近的是在金明池设的春日宴。”
听到金明池,芸娘眼皮一跳,想到梦里那波光粼粼的水池,算了算日子,也恰好对得上,她抬起眼,
“你可去过那春日宴?”
“去过几回,车服鲜华,多是浮浪,初时还觉得新鲜,后来也没什么意思。”
顾言淡淡说完,瞥了她一眼,
“你想去?”
芸娘自是想去哪春日宴再仔细瞧瞧到底是谁说话,又想听个明白说了些什么,于是她下了床,凑近拉了拉顾言的衣角,
“想去,我初来汴京哪都还没瞧过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早就听人说汴京繁华,好容易来了汴京,又碰上这么大的宴会,我自然想去看看富贵人家到底是怎么样个光景。”
芸娘说完有些忐忑,生怕顾言不愿陪她,毕竟这事说起来有几分任性,顾言这人性子又冷,这事他不一定能答应。
“你要是想去我便陪你去。”
顾言淡淡说,芸娘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得软磨硬泡呢,没想到这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