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几天前,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父亲已经答应围猎结束后便下旨指婚了。
殷晴面带笑容,回应了谢珺、桓樱等人,然后借口“本宫有事”,就拉着苏姮离开了。
哼,她才不和桓樱一般见识。
“公主,阿婷这次是没来吗?”苏姮边走边问道。她这两日没见到王婷。
“她随她母亲和阿姊们去扬州看望她兄长王十一了。”
“噢。”苏姮点点头。
殷晴道:“我也想去江南玩,最好是春夏季节。等我和你阿兄成婚,叫他陪我去。”
苏姮瞬间领悟到了关键信息:“公主和我阿兄……好事将近?”
殷晴颔首,脸上洋溢着喜悦,她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见背后传来她三哥的声音:“阿晴,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今日指导你箭法的吗?”
殷晴腆着脸转过身,不好意思道:“先给三哥赔个不是,我一不小心忘记了。”
她是十天前和殷琢约好的。别的女子可能希望心上人送小动物给自己,她就不一样了——她要猎一对小兔子送给苏谨琛。
结果,几日后父亲突然同意她的婚事,她大喜过望,便把和三哥的约定忘记了。
她见殷琢冷着脸未回应,上前去扯他的袖子,撒娇道:“对不起,阿兄……我再也不忘记了。这次就教我一下呗,你想说话不算话?”
见妹妹没悔过几句,就又蹬鼻子上脸了,可自家妹妹能怎么办?殷琢无奈地笑了,道:“那走吧。”
殷晴雀跃了一下,回头冲苏姮摆手示意再见,跟着殷琢朝围场方向走了。
苏姮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
英王俊美高华、天资卓越,无任何声色犬马等不良嗜好,当年太子没被废的时候,就有“圣人意欲易储”的传言。可英王有为人诟病的一点,便是“行事过于狠决、残酷”。
英王给苏姮的印象一直都是高傲又阴鸷,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英王是位好兄长。
没见公主与另外两位兄长这么熟稔亲近。
苏姮弯过几道连廊,行到一偏僻处,突然看到外面的枯草堆上躺了一位穿着牡丹花样鹦鹉绿锦袍的男子,他的脸被一顶箬笠盖住。
如此花里胡哨的穿衣风格,绝对是姬月。
苏姮走了过去。
男子显然未睡着,觉察到有人过来,便坐起身、揭开帽子。一看是苏姮,他又随性地躺了下去,也不管头发上沾着草杆子。
“你怎么一个人?”姬月问道。
“世子怎么一个人?”苏姮反问,然后坐到他旁边的草地上。
两人都笑了。
“我最近好无聊啊……”姬月望着天。
那日苏姮一席话后,他不再对妓子恶声恶气,不再轻慢于人,人缘变好了,可他还是感到身处虚空,一点也不踏实。
红飞翠舞、高朋高座,不是他想要的。
还是和苏姮一起去门庭冷落的“相见欢”赏歌曲、下雨天随便找个小酒家躲雨吃酒、偷采镜湖的莲蓬……有趣一点。
“要不,苏姮,以后我跟你混吧?”姬月嬉皮笑脸。可内心实际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段浮木,不肯放手——是你让我留在水面挣扎的。那就请继续帮我吧。
“什么?”苏姮拒绝,“我挺忙的,要看管自己的铺子,要给人绘像……没空每天陪你。”
她此前告知过姬月她是春林斋老板也是画师“甚闲”了。
“不是让你陪我,是我陪你。”姬月语气吊儿郎当。
“行吧。”苏姮没再反驳。她寻思着,等过段时间,姬月自己发觉无聊了,就会放弃了。
*
周蔷、桓樱、谢珺、苏锦惜等人在公主和苏姮离开后,到了一众人聚集地。大家都安静地围在某处。
周蔷凑近看了一眼,发现是褚思弈和苏锦行在对弈。她并不通棋艺,所以没什么兴趣,便走开了。
苏锦惜见是自己弟弟,留在一旁观看。
她记得,四年前冬至宫宴上,刚以文才成名的锦行要求褚女郎指教棋艺。
当时,王十一就笑着摇头说:“苏七必定和我一样,遭遇人生中第一场深刻的教训。”
果然,自己弟弟连输三局,场面惨得很。
褚女郎倒是不负盛名,未让锦行过于难堪,反而称赞他“年岁尚小,但棋技不俗”,又约定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