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长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一对夫妻抱着孩子抬首看头顶的烟火,两位孩子发出咿咿呀呀的惊奇声……
人人都自得其乐。
可苏姮身处其间却无法感同身受。
她想起去岁冬至宫宴与阿弟不欢而散后,虽然见面还是会打招呼,可明显关系生疏很多。
阿弟不再主动找她。
有时候她兴起,一下子说了好多话,可阿弟只回复寥寥几字。
……
阿弟不需要她了。
那她也不找他了。
但当此时此刻目睹挂着知足笑容的人群,她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阿弟。想和他一起元夕逛街,一起去丰乐楼吃元宵……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
之前的事,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苏姮越走越快,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步子却猛地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
苏府后门路边,褚思弈将一个面具扣在了阿弟脸上,为他系上固定用的绳子。然后两人一起离开。
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唯一在苏家与她交好的阿弟,真的要不见了。
苏姮不明白为何,明明已经预料到,自己却伤心到泪流满面。
她呆呆站在路边,直到一位戴着假面、穿着艳丽的绣牡丹花锦衣的郎君经过身旁,出声道:“你……”
“阿月。”苏姮对上他的眼睛,然后去牵他的手。
对方怔了一下,退了一小步。苏姮前进一步、抓住他的手:“你难过的时候我安慰了你……现在,你就不能安慰我吗?”
男子不动了。
织金墨绿袖摆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苏姮恢复平静,松开了对方的手,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回府。”姬月低声道。
“对哦。”苏姮揪揪发梢。卫国公府也在这一坊。
“你接下来有事吗?”她问。
对方没有回答,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苏姮道:“没有的话,陪我去云水居喝酒吧。”
“好。”
两人走着,姬月问道:“你今天……是丢钱了吗?”
苏姮脸上挂着泪痕,却忍俊不禁。她的“爱财”形象是多么的深入人心啊。
“不是。”她顿了一下,“只是突然伤怀,类似于触景生情吧。”
她加快了脚步,却被男子拽住了手腕。
“小心。”
一辆灯车从苏姮身边擦过。
之后,很自然地,两人拉着手走向云水居。
经过其他酒家时,掌柜热情地向苏姮和姬月打招呼,因为他俩是常客。苏姮笑着回应了几句,眼里却没什么神采。
进了云水居,店内小厮将他们领到楼上他们一贯用的房间,送上苏姮点的酒,退了出去。
苏姮将酒壶中的酒往自己杯中倒,几杯下肚,才意识到姬月还没开始喝。
“你不喝吗?”她看着对方没摘面具的脸。
“我今天白日里喝多了。”
“哦,那你随意。”
苏姮灌着酒,后来干脆连杯子也不用了,将酒坛中的酒分入酒壶,一壶壶地直接饮。
窗外传来的乐音越来越清晰与明快,街道上人群的呼声也越来越雀跃。
她提着酒壶走到窗边,看着底下戴着面具的人们载歌且舞,他们的衣摆在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