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径直进入苏府,接着闯入皇宫、闯入紫宸殿书房,留下一路的人仰马翻。
中书舍人蒋凤,当年那位赛过苏锦行、夺取魁首的青州寒士,还在陈述事宜,便见一位风尘仆仆的貌美郎君冲了进来。
他并不认得这位,还在疑惑陛下为何不把人轰出去,便听贺宦官“哎呀”一声,将他拉出了紫宸殿。
“某还未禀告完呢。”他着急。
“哎呀,蒋阁老,咱家突然头疼得不行,劳烦您陪同咱家往太医署一趟。”
“……行行。”蒋凤见对方神色确实痛苦,又知道这位贺宦者是御前大红人,也就原谅了这人对自己的连拖带拽。
紫宸殿的宫人因贺竹走前的吩咐,都退到了殿外。
书房中,姬月与殷墨对峙着。
殷墨看着面前人凌乱的衣冠,道:“姬月,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逼她的。”姬月眼睛红了,咬牙切齿。
他太了解苏姮了——她看起来性子和软,却不是没脾气,只是大多数人没来得及触及她的底线、便被她的“懒得理睬”给疏远了。
她骨子里恣心所欲,却又心境清净,这么特立独行的人,怎么会喜欢、会主动选择婚姻?
定是殷墨用了什么手段,胁迫、哄骗了她。
他也太了解殷墨了。
“你纠结这个有意思吗?”对方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他的狼狈不堪。
“你当年对苏锦言怎么就不那么执著呢!你执着点……”
“住嘴。”
“执着点也不至于劳燕分飞还生离死别了!”
曾情同手足的兄弟沉了面色。帝王玄衣代表着不容挑衅的权威。
但恰好,姬月最爱藐视的就是权威:“是了,你那时羽翼未丰,没法和谢家硬碰硬,江山和美人只能择其一,你当然顾全大局!如今你问鼎登极,两者可兼得,你自然执着于苏姮!
“可她何其无辜呐!你凭什么要求她和你纠缠?!”
他无视殷墨眼中的阴沉:“你就不能放过……”
“闭嘴!”
“我说,放、过、她!”姬月逼视对方。
“她兄长已尚公主,你又要让她做皇后,朝臣一定不同意吧?往后,所有眼睛都会盯住她,你以为你娶她就对她好吗?
“你不知道苏家不喜她吗?你不知道她从未学过主母庶务吗?你不觉得她的性格不适合在宫里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你以为我没考虑到吗?”殷墨恨极了姬月言语里表现出来的对苏姮的熟稔与关切。
“考虑过你还……我是该感动一下呢,还是说你还不如不喜欢她!”
“你太放肆了!”玉质的镇纸因男子的突然起立,被袖摆带到地上,在铺着毯子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姬月你闹够了没有?”殷墨怒到极点,“你这样在言语上攻击我,有意思吗,能改变结局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想到终于回神、发现丢失心爱之物而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永远闯祸、拎不清、做蠢事的人!你们什么都不屑于和我讲,只叫我不准做这个、不准做那个!
“只有苏姮不会这么对我!”
姬月双目通红,平日清澈如泉水的声音带上了尖薄,尾音还有一丝嘶哑:“殷墨你拥有的这么多,你没有她也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和我抢她?
“小时候你抢我父母的宠爱,就算了,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就不能放开她吗?”
“可你就是幼稚。姬月,你幼不幼稚啊!”殷墨十分火大,还有些许无奈。
姬月想起来,虽然自己比殷墨年长几个月,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殷墨给他收拾烂摊子,更像一位兄长。
小时候,自己砸碎了父亲送母亲的镯子,是殷墨揽下了这份过错。
少年时期,“姬世子虐杀家婢”的议论甚嚣尘上,是殷墨帮他摆平了,还帮忙清理了家中恶仆。
……
可这人,为什么要夺走苏姮、独占苏姮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