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提起。
她以为自己会在如此安宁祥和的氛围中,走到生命终点,直到某日看到怀纥人红红绿绿的各色头发在屏风后一晃而过。
那些人身体上系着的铃铛,吵得她心神不宁。
“为什么会有怀纥人出现在这里?”她厉声问殷墨。
“怀纥已经投降。这些人能够为你治病,不会伤害你的。”男子眸色温柔,拉着她的手。
“不要!”苏姮挣扎起来,“你让他们出去!出去!”
隔着距离与一道屏风,她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之气——仿佛是黑暗潮湿中从腐朽长出的吸血//蛆//虫,凶戾地盯着路过的每一个生物,期待寄生、再侵蚀。
她本能地抗拒。
见身边男子不为所动,她哭道:“我知道怀纥人与我们一样,有好有坏,可这些人不行!我不想叫他们治我!不要!
“他们会什么?尽是歪门邪道!”
因为过于激动,苏姮咳起来,地毯上落下点点猩红。
“姮姮。”殷墨目露痛楚,安抚着女子,拿帕子擦拭她染血的唇角。
“不要他们好不好?”苏姮晃着殷墨的手,“叫他们离开齐国,离开……”
“齐国陛下,您的女郎并不欢迎我们呢。”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女郎不听听救法,就说我们歪门邪道,是不是太偏见了?”这声音复又道。
“你们要怎么救?”苏姮平复下心情,问道。
“出去。别多嘴。”殷墨冷声道。
铃铛声响起,继而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那道阴冷的声音渐远,但苏姮还是听清了:
“百人血祭,寄主而生,以阳寿换阳寿……”
“不!”苏姮看向殷墨,“百人……绝对不可以!”
“这百人,可以挑战俘。”
“战俘也是人!”苏姮声音尖锐,“我不能接受他们为我一个人而死……他国人就不是人了吗?”
她又开始哭,说话语无伦次:“阿墨,不要用那种法子,不要……
“求求你,我不要用那种法子活下去,我不想要那样活着。
“我不愿那样活着……
“赶走那群怀纥人好不好?
“赶走他们……
“若要那样活着,我现在死了算了……”
“苏姮!”男子打断她的哭诉。
“阿墨……”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继续不断地乞求他。
男子闭上眼眸,良久后才睁开,道:“好,我答应你。将那群人送回怀纥。”
苏姮挂着泪痕,喜笑颜开。
“可是,姮姮,”男子爱抚着她弯起的眼梢,也露出笑颜,却让人觉得哀伤极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只想让你活着啊……”
苏姮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殷墨眼中沉了下去,致使那双曾含和煦春风、携温润春雨的多情眼眸,沉寂一片。
她茫然又惴惴,愧疚又无助,半晌,道:“大概是我没有福气,无法承接你的情谊。”
“怎么会呢?是我,是我无法留住姮姮。”男子紧紧拥住她。
苏姮感受到温热的泪水沿着自己的颈侧,洇入衣领。
“是不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