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吧。
他只要一个人。
“不麻烦齐帝向秦帝游说了。至于我们陛下那里,我不提此事便可。”
“这可怎么办?”殷墨一副懊丧样子,“我很感激丞相的帮助,所以七日前,从舅父的来信中得知你能治好姮姮,并已在赶来的路上时,就派遣信使前往贵国皇城,去告诉贵国陛下——
“与丞相提议分享中昌,全看丞相如何定夺。”
七日前,殷墨还从许意的来信得知,数年来,云翎一直在派人暗中找寻容貌与月神神像一样的女子,而苏姮,与神像面容相似。
联想到魏国神权与王权并行,国人信奉月神,每年月神祭都需要一名样貌与月神相近的女子作为神使、在典礼上祝颂请神,他以为云翎愿意出手救治苏姮,便是为此。
“你!”云翎袖摆晃动,再次语塞。
当年魏国被云忌搅得一团糟,他不得不逐步揽权为相,可他又无心权势,这才暗中扶持云弥,最后推其取代云忌为帝。
但这恰恰导致了年岁渐长的云弥对他越来越深的忌惮。
他目前正逐渐放权,不欲与云弥起冲突。
而在中昌一事上,云弥作为皇帝,为了帝位稳固,自然是希望能拿到对中昌土地的治理权。
若齐帝与云弥说了此事可行,到他这里,却说不行了、不能将中昌的分治权送上,势必会使云弥猜忌他暗中要做什么。
这将激化他与云弥的矛盾,挑开魏国的隐患。朝局将动荡。
除了危及黎民百姓,与云弥、与云忌党羽针锋相对的他,如何顺利带苏姮进入神殿、使她安然无恙?
云翎向来神色冷淡,更不曾对人发脾气,今次却第一回气到显示怒容,威严毕露:“齐帝陛下能如此威胁我,不过是知道我看重她!”
“丞相方才能那样威胁我,也不过是知道我看重她。”殷墨对上对方的目光。
二人如短兵相接。
云翎想诘问“你要出让眼前利益,不怕底下大臣有所察觉、引起争端吗”,然后意识到这位齐国陛下是真正的大权独揽。
不像他,多有掣肘。
就很气人。
对方还在道:“丞相考虑下我开出的条件吧。”
凛风在耳畔尖利地啸叫。
最终,云翎垂了垂眼眸,道:“好,答应你。在魏国待一年后,她返回齐国。”
云氏族长自古被传是天命之人,皆光风霁月、抱诚守真,极重诺言,不然也不会因一句对启帝的承诺,尽心维护晋朝,使其绵延千年。
所以殷墨不担心对方会食言,与对方明确了具体日期后,道:“还有一点,不能暴露她在齐国的身份。”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云翎语气冷硬。
他从斗篷侧口袋中翻出一支细口琉璃瓶——里面是澄明流光的液体,递给殷墨,道:“此药能短暂延续她的生命,让她直接口服即可。明日巳时,我带她启程魏国。”
他见殷墨狐疑地端详着这液体,道:“你不必将其交由你们这里的医者检查。除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人清楚此药由来。
“你只需知道,我绝不会不利于她。”
“丞相光明磊落、含霜履雪,我感激不尽。”
倒像是句夸奖,但云翎怎么想怎么憋闷。
*
云翎走开后,江朔从庭院假山后现身,疑惑道:“主子,属下怎么不知道你已去信魏帝?”
“我就不能唬人吗?” 殷墨转身走向书房。
“……”行吧,主子又欺负老实人。
“我现在就去写这封信,然后即刻叫人送走。”殷墨将手中的琉璃瓶交给江朔,“让皇后服下此药。”
“是。”
完成信件、送出后,殷墨走到隔壁衙门,对随行官员与苏锦行等人讲了“接纳魏国协理中昌”之事。
大半官员愁眉苦脸,其中一位发言道:“陛下,臣以为,这不仅是秦国能否同意的问题,还是——
“一旦魏国官员要入驻中昌,他们的驻地从哪儿来?只能从我齐国可分得的土地来。平白无故分出一块地界,恕臣无法理解陛下的用意。”
殷墨扫视了一圈臣子,没有答话。
苏锦行起身拱手,道:“臣以为,怀纥擅异术,我军与秦军虽占领中昌地界、迫使怀纥投降,但亦损失重大,若有一日,怀纥卷土重来,该当如何?
“中昌面积不大,却位于齐、秦、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