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却是没有与其解释,而是问道:“当年也有一位人皇在陈某面前出言不逊甚至还想提剑斩杀陈某,不料他一剑便断了三成国运。”
赵贞怎么也不会信的,说道:“你若真有这般能耐,又何必窝在这一山一观。”
陈长生说道:“陈某乐意。”
“本王看来,是黔驴技穷吧。”
赵贞冷哼了一声,却是忽然抖了抖手臂,一柄短剑落入了手中。
“你说斩你一剑可断国运?”
赵贞思索了一下,说道:“本王倒是想试试。”
说着他将手中的那柄剑指向了陈长生的咽喉。
陈长生不退反进,与那剑尖只隔分毫。
可当赵贞看着他的双眸之时,心中却是忽的萌生了退意。
他不知这退意从何而来,但本能的却让他放下了剑。
陈长生问道:“为何又放下了?”
赵贞沉默着,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他一时间竟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放下,这与他平日的霸道背道而驰。
他舒了口气,问道:“早年本王曾在旧景时的史书中见过一些奇怪之处,后来又听闻桃花剑仙,又从那玄天道士口中听说了一位陈姓先生……”
“你告诉我本王,这世上真有仙吗?”
陈长生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已经亲眼所见了吗?”
赵贞顿了一下,那日在那法场之上,他见识了那一剑桃花,正是亲眼所见。
可他却仍是在不停的询问自己,这世上真的有仙吗?
其实他知道答案,只是他更期望于没有罢了。
陈长生说道:“自古多少帝王为长生仙道而折腰,身为人皇有这些的心思其实也并不奇怪。”
赵贞冷笑道:“真有人求到了吗?”
“景帝半辈子痴迷于长生,可最后却险些被那玄天道士毒死,先襄太祖沉迷巫蛊之术,服药数日,七窍生烟,所谓帝王长生,不过是取死之道罢了。”
在这一点上,赵贞从未含糊过。
陈长生说道:“既是这般,为何又要来问陈某呢?”
赵贞说道:“我为襄王,心在天下,所以然其为取死之道,但若为常人,我亦有私心,想知有还是没有。”
陈长生听后有些意外,说道:“分出私心与天下,确当如此,所以有或没有都不重要了。”
“为何不重要?”赵贞看向他。
陈长生说道:“若是有,你的私心会大于天吗?”
赵贞沉吟许久,随即摇头,却又忽的改口道:“若是仙缘唾手可得,本王自当伸手。”
天下之中有天下,而他的私心之中亦以天下为主。
“若是有如你一般的人,应为雄主。”
“为何是如我一般的人?而不是我?”
“因为这世道太过杂乱了。”
陈长生舒了口气,说道:“如今大襄之乱象,几乎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叛军会不断兴起,一波接着一波,你就算用尽一生都不一定杀得完。”
赵贞说道:“你倒是与陆兄的看法相同,仁慈治世?”
他摇了摇头,说道:“可是那异心当真是仁政就能改变的吗。”
“光是仁慈治世肯定是远远不够的。”陈长生说道:“只是因为叛乱的确是与民生有很大关联的。”
“民生……”赵贞呢喃了一声。
陈长生点头道:“早年陈某途径通天江,曾与一位旧景时的水河总督谈论起景人与襄人,显然,景人的地位是远远低于襄人的,以至于新任的水河总督仅是为避免惹祸上身,从而想在没有撤离百姓的情况下开闸放水。”
“数万景之命,却只是被当作侃侃而谈,在这一点上,的确是个差错。”
赵贞冷哼道:“那数万人不仅没有遭受水灾,甚至于后来还成了叛军,论迹而言,他们该死,没淹死他们,反倒可惜。”
“而且,若是本王对他们仁慈,叛军就不会再兴起吗?”
“当然不是。”
陈长生说道:“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若是有一日大襄国破家亡,你一样也会想着复兴家国,不分对与错,只是成王败寇。”
赵贞大笑一声,说道:“不错,正是成王败寇!”
陈长生说道:“往另一方面想,其实若是没有这么极端的行径,那么同顺府的叛军也不会这般崛起,甚至于说是一呼百应。”
赵贞说道:“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