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云对于陈长生当初忽然离去的事情惦记颇深。
陈长生此刻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有陪着,要闹什么尽管闹便是。
陈凌云喝了口酒,说道:“说好的,天下各处,到底都要走个遍,你可倒好,转头人就没影了。”
陈长生道:“是真有事情。”
“什么事!你讲!”
陈凌云问道:“是耽误你去救青玉山的女修士了吗?”
陈长生无奈一笑,说道:“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陈凌云心中气愤,不免说了许多话。
骂了半天,见陈长生不为所动,她索性也放弃了,叹了口气后便不再言语。
陈长生看着她,问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没回山门?”
陈凌云嗯了一声,很是冷淡。
陈长生见此点了点头,随即道:“喝酒吧。”
陈凌云就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菜也不吃了,就光顾着喝酒。
她看着陈长生,说道:“陈长生,我挺喜欢你的。”
陈长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他道:“你刚才可没少骂,怎么一转头就忽然说起了这样的话。”
“我没开玩笑。”
陈凌云低下了头来,说道:“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那时候我就挺想跟你在一块的,结果你跟块榆木疙瘩一样,现在也是一样,我骂那么多是干嘛啊,你是一点听不出来吗?”
话音落下之后,酒肆里却忽的沉默了下来。
陈凌云等着陈长生的回话。
可在片刻之后,陈长生却只答了一句:“听不出来。”
陈凌云听后一怔,顿时起身,一脚把那凳子给踢翻了。
“啪嗒……”
凳子碎作两半,陈长生坐在桌前,却也没往外追。
陈凌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依旧不见陈长生有所挽留。
她心中难过,不再回头,出门坐上了那一头驴儿,离开了这里。
她却又不禁抹了把眼泪,深感自己这么一段路途万全不值。
路过的赵玉清偏头瞧了一眼。
陈凌云心中有气,便骂了一句:“看什么看!!”
赵玉清一脸不解,看了看这女子,又看了看那酒肆,想了想后便也没有发火。
就当是给陈长生一个面子,不然这样的人,在他手上都不知道死几百回了。
赵玉清摇了摇头,当他来了酒肆,却见陈长生怔坐在桌前喝着酒,一旁还有一根碎了的凳子。
“方才那女的是谁?”
赵玉清问了一句。
“以前的一个朋友。”陈长生这样答道。
“她骂我了。”
“你多担待。”
“看在你的面子上,饶她一次。”
赵玉清坐了下来,随即说道:“又是情债?你陈长生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骗那么几个小姑娘?”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陈长生道:“几百年,陈某难道就没遇到过人吗,难道我又想了?”
赵玉清懒得理会,只是说道:“我瞧那女的哭的挺凶的,你说了些什么了?”
“你闲了就去种你的田去,那有这么多话说。”
“嚯,好奇。”
赵玉清道:“回头我跟何青那丫头也说说,看看她会不会吃味。”
陈长生冷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说些话越来越没脑子了。”
赵玉清摊了摊手,无外乎是找点乐子罢了。
他伸手拿起了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
这酒的味道还是凑合的。
倒是合他的心意。
赵玉清舒了口气,说道:“文道一脉,气运越发深厚了。”
他忽然说起了正事。
倒是让陈长生有些意外,他道:“这才几年?”
“是啊。”
赵玉清说道:“这才几年而已啊,如今步入文道之人越来越多了,随着儒门礼学的普及,天下文士都找到了方向,读书不再是无用之功,对于一些人而言,这样门槛极低的机会,求之不得。”
他舒了口气,说道:“可见教化于人,的确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陈长生问道:“你倒是关注的挺多。”
“我那心魔动作太多了,不关注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