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金发也挽得恰到好处,每一个毛孔都彰显着她踏在女子生命开始焕发的年纪上这一事实,
“爸爸同意我参加舞会了!而且竟然让我开舞,这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这下你该满足了吧。”娜塔莉娅笑着出现在我身后,她换了一身飘逸的紫色叠裙礼服,五官比起前几日终于有所缓和
,再次证明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女人的不同便是如此,诺拉的头衔在维罗妮卡而言是一顶后冠,对娜塔莉娅却是一个
包袱。
“拜托,娜塔,”维罗妮卡含笑嘟起了嘴,“可是你自己向爸爸要求把诺拉让给我的。”
“你比我适合得多。”娜塔莉娅温润如玉地说,对妹妹的娇态习以为常。
“好了,”我把一颗袖扣从桌布的流苏上解下来,一瓶1871年的陈葡萄酒里映出我的脸,罩了一层紫红色的流光,“我
去爸爸那里,你们尽兴。”
于是她们吻我,唇彩的颜色不深,几乎没有痕迹。
至少五个教团的高层人士围住父亲,使我在那个方向上产生了一瞬的犹疑。他们的身高,体型和礼服颜色各异,像一圈
围得不太工整的彩色城墙。
就在这停顿的片刻,有人很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几乎呛出来,手中刚斟的酒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保全。魔法师先天的警觉性使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头,那位罪魁祸
首朝我笑得灿若灯火。
“你的开场白还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啊。”我假装无奈地放下高脚杯,然后顺理成章地拥抱,“好久不见,加拉哈德。
”
加拉哈德·莱维因是我在罗斯查尔德的同学和挚友,莱维因家族的继承人。我们自六岁起,做了十三年朋友,也早已习
惯了他的不拘小节和我的优柔寡断。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伙计?”我们找到一旁的位置坐下,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满了朗姆酒,“威尼斯曲曲折折的水
道没有让你晕船吧?”
“旅途还算顺利。”我搭上他的左肩,“我可不会为了学期的最后半个月在你眼前缺席而内疚哦。”
“行了吧,哥哥又不像你,比女生还要漂亮的小鬼,”加拉哈德用指尖点了点我,以惊人的速度喝完了酒,又换上一杯
,“不过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不参加毕业考试。”
“我提前考了笔试,”对于他的玩笑也是司空见惯,我递了一张玫瑰纹路的纸巾给他,“实践考试以后再说,反正我对
那些也没什么兴趣。”
“希斯维尔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他笑得棕色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什么?”
“不靠谱。”
“那是你谢谢。”
这是我们十三年来争吵时亘古不改的模式。加拉哈德在口舌功夫上的反应不错,他搜寻字眼的间隙里我们在学校的几个
朋友,弗兰特·海默尔和艾琳与乔治亚娜·温斯顿孪生姐妹向这边走来。他们是我在十三年学院生涯中朝夕相处的同伴
,也是我过往生命中不多的,可以作为勋章来点饰的人们。
海默尔和温斯顿都是当代仍生存着并且还具有延续活力的古老魔法世家,即使在魔法师中也属于十分稀少的群体。弗兰
特是个聪明的小个子男孩,成绩之优异已经超越了现有等级可以描述的程度,平日不喜欢喋喋不休,而始终让我很意外
的是他相当崇拜雷格勒斯。温斯顿姐妹的外表几乎完全一样,如果仅凭五官,即使与她们非常亲近的人也不容易区分,
只是通常艾琳更健谈一些。她们都是有着红发棕瞳的美丽女子,几乎是除了梅利弗伦家的女儿外同辈中最出色的女性魔
法师。英国的上层魔法师中一直有我将与她们中的一人结婚的传言,但我从未想过。刨去这点,她们非常善良有趣,作
为朋友也很愉快。
那之后的数年,因这些纯白岁月的隆重记忆给予我灵魂底色中的长久支持,我深深感谢这一切。
罗斯查尔德的学制共十三年,自六岁起,划为基础学院,初等学院和高等学院,分别是六至十二岁,十二至十六岁和十
六至十九岁,比一般人的学校多一年期,每毕业自一个学院都能获得一张毕业审核证。通常而言,由于中途时常有学生
放弃学习魔法,转入普通学校或是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