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的王室关系盘根错节,时至今日虽然脉系渐微,影响力却不减。几个世纪以来浮云城堡以自己孤绝的角度注视着北
欧门户,全副武装的尖头战船呼啸着驶过去了,满载蔚蓝梦想的商船扬起洁白风帆。它在它们的路途中,又永不与它们
相逢。对世代居于这片英雄故乡的人来说,它就是历史,写在传说的那一页。
自从被接纳为丹佛家族的成员后,我可以明显感到盘踞在浮云城堡的先人意志态度的变化。城堡的排斥感消失了,但依
然从骨血中渗出高洁而冰冷,不可触碰的气质,如同瑞典北部那些山脉上的高岭之花。
而今这朵冰雪玫瑰开在了我的指尖,我离它如此近,却仍旧在深刻迷恋的同时下意识地以卑微的姿态仰慕,在那些高旷
的穹顶下切肤地体会自我的渺小。
浮云城堡的房间都很高,大约是在设计时就作了考量,以提醒后人立于颠峰时不忘自已的本分。而像今天这样晴好的下
午,我就可以站在落地窗前贪婪地呼吸雨后带着咸味的微凉空气,望见视线所及处全部画面的轮廓与细节。雨水残留在
白蔷薇的花瓣上,风经过时从颤抖的花枝上滚落,折射出细小而含蕴丰富的光线来。
那些花朵盛放依旧,遍地馨香的落瓣为冬天僵硬的泥土盖上了一层柔软的棉被,与枝上新生的饱满花朵形成了一种既对
比又共存的美学姿态。地上的将化为尘土,而枝上的也终会落下去。
它们的生命是以香味而非色泽为界的,因而不惧凋零。这是在暴风雨中闲庭信步,何等暴虐而孤芳自赏的优雅。
透完气后我转身向四楼走去。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我大致了解浮云城堡的结构,却仍让我为它内部的精巧和别致赞
叹不已。城堡主体是五层,四至五层都是琴房,阅读室和观景厅等,通常客人的活动范围仅仅在第一和第二层。另外还
有两处塔楼,奇妙的是两者竟然高度不同,东方的一座较高,是可以望过厄勒海峡,视线直达瑞典领土的嘹望塔,西方
较矮的一座朝向哥本哈根,通上去的楼梯上了锁。
我从来没有兴趣对浮云城堡的细节探根究底,来到四楼也不过是为了再找些书看,填补自己过去无知无觉造成的缺憾,
帮助雷格勒斯计划将来的事。
但是现在我在琴房门前停下。
这里所有房间的隔音魔法都很完美,因此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知道他在。但我从小就能感受到他跟乐器间的共鸣,
就像是他心中那些不能道明的言语在振动金属,发出永久在我生命中回荡的绕梁余音。
即使爱得至热烈时,我们也都不会一直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