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接受,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认命地坐到另一端,她在平行线延伸的焦点处安静而坦荡地微笑。
“普通人类只知道身体是会先天畸形的,”她叉起一块煎饼,仿佛这一切都与己无关,“或许说,他们更喜欢用心理缺
陷这个词……但这不是什么能医治的缺陷,这是与生俱来的错误,就像是某种诡异的连体婴儿。”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话,只能沉默着听下去。
“同一个精神支配着两具躯体,一个人拥有全部的理性,而另一个人则获得了全部的感性。”她静静地望着窗外漂浮的
流云,云影从窗框上缓慢地踱步而过,“听起来荒谬地像谎言,却是全部的事实。”
“你…”我仍然不敢置信,“和安琪…”
“从魔法的理论上来说,精神和肉体是独立的,精神支配着肉体的状态被称为活着。”她没有回应我,兀自说了下去,
“然而我和安琪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我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精神上的先天畸形非常罕见,爸爸妈妈也是过了好几年才发现,并且一直竭力掩盖着真相。”她喝了一口橙汁,
依旧平静如初,“但是一个不完整的灵魂无法支配好肉体,没有人可以绝对理性或感性。而且理性和感性在极端上是归
于一致的。事实上我和安琪的精神是相联系的,并且不受空间距离的影响。”
“所以去年我在意大利时,你根本不用露面或写信就可以同安琪传递消息。”我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把叹息咽下去
,“安琪一直都对你的事一清二楚,所以爸爸才要把她转移出英国。”
“不管怎么说,灵魂有一部分空缺总是十分痛苦的。”她点了点头表示默认,颀长的指尖轻轻按在胸口,“你不用太歉
疚,在那场火中死去是安琪自己的决定,她的身体毁灭之后,属于她的那部分精神和记忆回到了我这里。”
“那么你现在…”我有些欣慰地望着她。
“分裂太久的灵魂是无法恢复完整的。”她凄凉地笑了,这笑容挂满熟悉的冰霜,几乎让我落下泪来,“曾经我希望找
到能够让我们彻底分离成两个人的方法,但是当她回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感知着她的情绪和记忆,已经如同看着另一个
人一般。”
神情僵在脸上,我说不出任何话。
“我们是天生的双子,”她没有收起那种让我心碎的笑容,“但人是无法爱上自己的。两年前我离开英国,希望能找到
让我们分开的方法。但是没有那种方法,就像只有一套内脏的连体婴儿,分开的结果是死亡。”
我捂住嘴,竭力克制住上涌的悲伤。
“所以安琪希望我能复归完整,但事实上,我连这件事都做不到了。”她向后仰面,闭上眼睛,“我们的精神已经不可
挽回地割裂开来,但彼此都不完整。和身体不再契合的灵魂加重了身体的负担,仅仅是为了让身体勉强接纳她,我就不
得不回到英国,躲起来休养了几个月。不列颠和爱尔兰是西方之座红玫瑰的领地,对我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Key
的作用…真是惭愧啊,我竟然不能撑得比雷格勒斯久。”
“不会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珊德拉…你不会有事的…”
“很抱歉,以后不能帮你更多了。”她却对这个事实十分坦然,“所以,珍惜吧。你们能够相知相守,已是幸福。”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明明是我对你们都无能为力,给你们带来了持久的痛苦,为什么你们都要
对我说抱歉。
“你还有很多事能做啊。”她睁开眼,放下银晃晃的叉子,上面玫瑰的图案精致而深刻,“维尔,如果有什么我能告诉
你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决非一无是处的你,有些事,必须要由你,也只有你能完成。”
我困惑地望着她,餐桌两端的距离在空间中被无限延伸成一幅冰冷的肖像。
“你还不知道么,”她抿了一口橙汁,最后放下高玻璃杯,阳光透过余下的半杯饮料,打出一个绚丽的光斑,“Rock必
须由罗森克鲁兹的直系继承人担任,而这个牺牲品会在Gate开启的那一瞬间因为魔法力太强而焚毁。如果就这样打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