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白鹭离开的背影,秦咚想起了郭沫若赞美白鹭的散文诗: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的流线型结构,那铁色的长喙,那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分则嫌白,黛之一分则嫌黑。
颜白鹭就和白鹭一样天生丽质,身材修长,拥有细长的腿和脖子,体态高贵而优雅……她不打人的时候。
“这几天她老是把你叫到这里来,是不是校园凌霸?如果是这样,我必须反映上去,严肃处理她,不能因为她家给学校捐了个体育馆就任由她为所欲为。”白茗茗依然气呼呼地怀疑着颜白鹭又打秦咚了。
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西坡中学的新体育馆和颜白鹭的关系,但白茗茗毕竟是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的人,和学校的领导老师都熟。
“你怎么知道这几天她和我在这里”秦咚奇怪地问道,他来这地方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告诉别人。
“我……我无意间看到了。”白茗茗连忙转移话题,“她有没有伤到你,我帮你看看伤口,她肯定打你头了。”
说完白茗茗就按着秦咚的肩膀,让他蹲下来一点,翻着他的头发,手指尖在头皮上轻轻划过,让秦咚有些痒痒。
秦咚没有蹲下来,只是稍稍弯腰又站了起来,白茗茗站的如此之近,她抬起手臂,让秦咚可以看到短袖里光洁柔嫩的腋窝,胸前的衣衫更是散发出少女的芬芳。
秦咚脸颊微热,连忙站直了身体,“没有,颜白鹭平常打人,其实也挺有分寸的,不至于打头,你也别把她想的太坏了。”
“我不是把她想的太坏了,只是这种刁蛮公主一样的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过于冲动,就管不了那么多。”白茗茗捶了秦咚的肩膀一下,她脸颊也有些粉粉的,刚才感觉秦咚好像往她的衣袖里瞄了一眼。
还好自己多穿了一个小背心,他什么也看不到,嘻嘻。
“那个体育馆原来是她家捐的啊……”秦咚感慨了一下,难怪颜白鹭到高三了都能转入西坡中学,“高一就开始修了,看来是早就有协议颜白鹭高三来读书的……可惜这个体育馆一修就是三年,我们毕业,它就修好了。”
“一捐就捐了两个,东坡中学一个,西坡中学一个。”白茗茗不想多说颜白鹭的事情,追问道,“她把你喊到这里来,真的不是为了打你吗?”
白茗茗深度分析了一下颜白鹭的个性,颜白鹭她即便喜欢秦咚,但如果秦咚拒绝了她的什么事情,她一样会揍秦咚。
颜白鹭提出的补课,结果秦咚拒绝了,白茗茗送给秦咚复习笔记本,说不定会让颜白鹭产生一种她在和白茗茗的竞争中失败的感觉,难免迁怒秦咚。
既然颜白鹭迁怒秦咚,多少和白茗茗有关,白茗茗现在来干涉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颜白鹭把秦咚打伤了,白茗茗也要承担起照顾照顾秦咚的伤势,再私下里去帮他补课之类的责任。
可惜颜白鹭好像没有把秦咚打伤……啊,自己在想什么呢?呸。
“她现在也不一定打的过我。”秦咚自信满满地说道,“颜白鹭发现我是个武学天才,想让她妈妈收我为徒,她就是找我问问,我有没有被她妈妈看中而已。”
白茗茗忍不住笑,秦咚这人平常就是那种禁欲系的帅哥,女孩子接近他,他也完全不会上套和迎合,总是认真说事说话,不会像别的男孩子那样嘴花花说点俏皮话。
可和他熟悉了以后,就完全不一样,偶尔也会讲一些挺搞笑的话……对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秦咚,我上次放假回家,我发现我爸妈以前和你妈是一个单位的。”白茗茗没有想到颜白鹭居然把她妈派出来,那……那白茗茗就只好顺便谈一谈上一代的关系。
“原来你爸妈也是老师,难怪你学习这么好。”秦咚高兴地说道,心中却想起了鲁迅写的一段话。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
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
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秦咚的生活曾经差点崩溃,他的世界都差点被毁灭,可是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和这世界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不管他失去什么了,这个世界里的大家依然会一如往常地生活下去,不会受到什么干扰。
正因为如此,自己失去的才尤其可贵,那个小小的家庭才如此重要,只有它和你有关系,只有你不能失去它,它也不能失去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