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诀把邓远之牢牢绑缚在车上。
青锋又挡一击……
然后,又是杨夕……
……
几人苦苦挣扎,企图死中做活,奈何力量悬殊。
眼看昆仑山已在望,拉车的“小明”却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高速的连续飞行,悲鸣一声,落下地来。
兽车翻滚着,从云端坠向大地。
除了被绑在车上的邓远之,其余三人被甩出兽车,狠狠的砸向地面。
后方的修士终于追了上来,嚣张狂笑着:“大胆小辈!真以为孙悟空有了筋斗云,就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儿了?”
然而,就在此时,杨夕忽然觉得下坠的身体被一道虽然冰冷,却力道温柔的气劲托住。
昆仑山方向传来一声冷意森然的呼喝:“何人在我昆仑撒野?真当我昆仑剑修,都是摆设不成?”
几乎是一眨眼间,杨夕、景中秀、青锋和昏迷的邓远之身边,各出现了一名黑色法袍罩白色战衣的修士。
杨小驴子眼中的世界突然倒转过来,肋下一痛,被人大头的夹在了胳膊底下。一抬眼,空中多出来一排背负长剑,队列森然的修士。
法袍纯黑,肩部只缝合了一半,一眼便知是为了方便动作。袍子两侧的开叉一直高开到腋下,露出一套贴身的纯白劲装。烈烈飘动间黑白分明,煞气逼人。
昆仑剑修!
刚刚还在嚣张狂笑的鬼枯,忽然在空中来了一个急刹,停在百米之外色厉内苒的叫嚣:“放屁!修真界的规矩,山门势力一里而止。此处距你们昆仑山起码还有十里的路程,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可以颠倒黑白!”
剑修的队列从里走出来一个人,唇如折剑,眉若兵锋,腰间斜挂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这厮生得一副正道大侠的相貌,说起话来却像个魔教教主:“没见识的老东西,颠倒黑白这种事儿,人多不好使,拳头硬才好使。你亡客盟就是整个帮会搬过来,也没本事在任何一个昆仑面前颠倒黑白。”
鬼枯怒发冲冠:“你——!”深深吸了几口气,怒极反笑道:“想必阁下就是昆仑残剑吧。人都说阁下行事嚣张,老夫今日总算长了见识。可是老夫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亡客盟帮众数以百万计,你昆仑今日如此仗势欺人,就不怕天下修士群起而诛吗?”
残剑负手而立,临渊峙岳的。一脸浩然正气,道:“不怕,你死了,就没人知道咱干过些什么。”
鬼枯一听,吓得头发都要竖起。二话不说,招出飞行法宝掉头就跑。
然而就在残剑话音刚落时,一群黑衣剑修中就冲出了一个白影。那身形快如闪电,眨眼间落在鬼枯身前,抬手一挥,剑都没拿。一道浩然剑气从天空劈斩下来。
杨夕觉得自己见到了有生之年最震撼的一幕。
像一道匹练,像一条星河,又像一江奔流的水。
细碎的剑意汇集到一处,呈万夫不当之势。
无边浩瀚,生生不息。
刚刚几乎把杨夕几人虐成狗的鬼枯,就在这一剑之下灰飞烟灭。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肉,从空中散落。
白影抬起头来,竟然是个漂亮的少年,剑眉醒目,唇红齿白。嘲讽的挑起一侧嘴角:“呵,元婴?”
邓远之、杨夕、青锋、景中秀齐刷刷的目瞪口呆。各自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许久,杨夕迟疑着开口,道:“我有一种……被人狠狠一巴掌乎在了脸上的感觉……你们呢?”
三只男子汉心中深以为然,然而,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不肯承认的。
那少年一招解决了元婴,转过脸来,是个一本正经的模样。“残剑师叔,这回我有资格进昆仑战部了吗?”
老剑修们纷纷捂着嘴笑,“魔教教主”残剑咂咂嘴,一副标准的欺压后背的坏师叔模样:“就这还想进战部?你剩下那些“人渣”,是打算过冬腌腊肉不成?”
杨夕脑袋转了四五圈,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渣”真的是指“人的渣”。终于对昆仑剑修凶残的说话方式有了一定的认知。啊哟,我怎么觉得好有气势哇!(虫子:这货不是我亲生的!不是!)
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理由,那俊秀白衣少年竟是没有一点不服气的模样。严肃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打扫干净。”
杨夕的目光跟着那少年的身影,倏忽间飞下千米高空。觉得好像有点明白,昆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了。
额?……那里怎么好像有个很眼熟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