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死池。
于是她谨慎的问:“那小师兄知道掌门平时在哪里洗澡吗?”
释少阳猛然一僵,手上玉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小师妹……难道你……”
释少阳忽然抓住杨夕的肩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倔头倔脑的杨夕,纵身跳进熊熊火坑的场景:
“小师妹!千万别想不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昆仑山训:凡对掌门心存妄念者,剑冢闭关一百年。”
“……”杨夕脸黑:“我没那个意思……”
释少阳一脸惊愕:“单纯偷看洗澡就更不对了!”
杨夕:“……”
徒儿……师父可是为了你连名节都拼掉了……
由于小师兄的脑坑实在太多,直到他排队进去了,杨夕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想仰天感叹“师门不幸!”
等终于轮到杨夕,骨殿殿主甘从春一双幽深的眼睛,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小毛头。
“练气期?第一次来?”
杨夕点头:“嗯。”
“想走先体后脉的路子?”
杨夕又是点头,“我经脉太细,想要重铸。”
甘从春把玩着杨夕的昆仑玉牌,现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意,道:“这路子不好走,走到极致,就像花绍棠那样,成为绝无仅有的强人。但更多的,因为……修行速度会更加缓慢,都死在了半路上。”
甘从春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有陈年的旧疾:
“须知,人与妖不同,人的寿数是修出来的。而你……心魔缠身,修行本就是乌龟爬山。”
杨夕想了一想:“我主要是想重塑经脉,后面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甘从春笑了,他是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模样。笑起来不怎么好看,还淡淡的有点嘲讽意味:“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尝过力量的滋味。到时候……没人能拒绝它的诱惑。”
甘从春站起来,摸索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支卷轴,递给杨夕。
“拿着,跟我来。”
杨夕小心的接过。
她跟在甘从春身后,一路行过逼仄的骨殿走廊,他沙哑的声音在这恍惚如灰尘密布的通道里,莫名有种沧桑的韵味。
“你既然打定了作死的主意,骨殿寻常的修行,对你也无甚用处。天劫锻体,无外乎一个‘忍’字。可这忍字心头一把刀,心坚定,就是举着的武器,心摇摆,这刀便落下来剁了自己。”
走廊两侧,各有无数小门。没有禁止,只是普普通通的布帘,待到深处的几间,隔着门帘蒸腾出不少水汽。
甘从春掀起其中一个门帘,“这药浴的法子,你或许有用,刚那卷轴上列了配方,对各种寻常法术治不好的,身体损毁、崩坏,都很有功效。”
掀起的门帘里面,露出一个光溜溜泡在浴桶里的释少阳。
释少阳满脸通红,惊慌缩进水里:“小……小师妹,偷……偷看洗澡真的是不对的!”
杨夕:“……”
甘殿主淡定的放下门帘,没有理桶里的脑坑少年。
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自从拜了白允浪为师,脑筋里的坑坑数量有点有些多……
你个男娃娃,给人看一眼又不会怀孕。
“天劫毕竟是凶物,控制不好,一不留神就损毁了肉身。一刻钟之内泡进去,便是缺胳膊断腿也能长出来。”甘从春拍了拍杨夕的肩膀,很是安静了会儿,方道:“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甘殿主似乎是叹了口气,拖着他微跛的左脚,沿着逼仄的甬道,一步步的走了。
甘从春走后,杨夕琢磨了一下,掀了帘子又进了释少阳的泡澡间。
“小小……小师妹,你别这样……我我……我紧张!”
“……”杨夕无奈闭上眼睛,“小师兄,知不知道甘殿主是怎么瘸的?”
释少阳一愣,露出个复杂神色:
“听师父说,甘从春年轻的时候也很厉害,但是后来贪多嚼不烂,走火入魔,被刑堂治成这样的。”
杨夕:“哦。”
释少阳很紧张:“你……你就问这个?”
杨夕:“不是,我主要是想告诉你,你挺白的。”顿了一顿,补充,“尤其是屁股。”
在释少阳的哀嚎不绝于耳。
杨夕面无表情的出门了。
出了骨殿,杨夕毫不停顿的奔了昆仑药材铺,对着那卷轴挨个问价。问到做店员的外门师兄满脸崩溃,才勉强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