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眯着眼接道:“就更像个蜘蛛了。”
听那名字,也能猜到是门什么样的战技。
江怀川干笑。
杨夕盯着他看了半晌,只把江怀川盯得浑身发毛,才终于松口:“让你再活三个月,必须在我身边儿。”
江怀川只敢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听到居然还有三个月的期限,好悬呕出一口血来。
心下刚要腹诽两句,却见那小畜生摸走了自己身上的储物袋后,竟然又提起了那根棍子!!!!
“你怎的?怎的还打?我就只会这一样,亡客盟只是小帮,再打也没有更多了!”面对杨夕这么个不讲理的活驴,江怀川早收起了全部玩心机的勇气,生怕玩丢了自己的小命:“我就没敢藏私!真的!”
声声肺腑字字泣血,天可怜见!
杨夕倒提着棍子,“你想多了。”换了个方便的姿势,双手握棍,“你笑起来的样子跟我一位师叔有点像,一想到未来三个月要和你朝夕相处,我就有点心情不好。我这个人会玩的东西少,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要揍人。眼前只有一个你凑手,虽然不扛揍,好歹将就下!”
江怀川聪慧的从这串凶残独白中,精辟的提炼出一句话——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所以想要揍你。
那位师叔,你造孽啊……
棍棒落下。
又一片惨呼,拂过落叶。
苍天可鉴,落叶何辜。
“听起来没有刚才痛哎……”
“不,是他被打得没有力气叫了。”
杨夕狂野的拎着棍子坐回来吃饭,很快又把嘴巴塞得鼓囊囊。
薛无间仍旧闭眼喝酒,一副心思不在这的模样。嘴里的小蛇出溜溜滑出来:“有仇?”
这个男人似乎大多数时间都是这副死样子。虽说是放风,到底也在摆摊易物,关系到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他却不怎么上心,由着性子乱来,懒得论价,甚至对杨夕带回的东西也兴趣缺缺。
唯有看见杨夕带回的半车布衣时,沉默了一会儿,难得道了句:“多谢。”
杨夕却不知为何好酒好菜没人搭理,半车布衣却得了青眼。
杨夕叼着半只龙虾爪,迟疑的盯着薛无间嘴角的蛇头。
“咯吱”“咯吱”没耽误嚼。
薛无间张开眼,抬手指了指被打瘫成烂泥的“江扁蚕”。那厮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薛无间的话,又萌生了什么小心思,竟是愈发的虚弱起来。眼看要不活了。
杨夕这才确定说话的是薛先生。
即使那小蛇被那酒熏得一副烂醉鬼的模样,不像好役使的。
两口咽了龙虾:“也没多大仇,就是……我之前杀了他们一个香主,我师兄剁了他们一个长老,然后我刚刚又不知杀了啥,”一顿,“但我是有道理的!”
薛无间看了杨夕一眼,对“也没多大仇”持保留意见,“哦。”
江怀川适时的哼哼一声,彰显了一下存在感。忽然浑身僵硬,一副尸体模样。
杨夕抄起棍子对江怀川一声怒吼:“喘气儿!”后者闻言浑身一抖,顿时气喘如牛,生龙活虎,直似在干什么羞臊勾当。
杨夕放下棍子,继续分辨:“真的!我真是有道理的。”
薛无间看看她,灌一口白干儿。却起了另外的话题:“昔日蜀山祸乱,我曾跟昆仑剑修并肩作战,这百多年间却是再没见过一个活的昆仑。今日遇见你,本也是一场缘法,若是换个时间,必然要代你师长指点一二,可惜时机不巧。”
言罢看着巷口的方向,另灌口酒:“但也要说你一句,龙虾不是你那吃法,忒丢人!”
杨夕半个虾尾卡在嘴边,不上不下:“那怎么吃?”忽然反应过来那话中信息,匆匆改口:“不是……我是问为什么时机不巧?”
薛无间面上似笑似嘲,只是望着巷口。
杨夕顺着薛先生的目光仔细看过去,却没见什么,值得先生这般人物注意的东西。却偶然发现那些黑袍看守中,有个身影莫名眼熟,忒像某个嘴炮能人。
不等杨夕深想,牯尾巷中忽然贴卷起一阵阴风。
杨夕心头蓦然涌起一股毫无来由的惧意,丝丝缕缕,如影随形。仿佛走兽飞禽遇到天敌想要臣服之感,调动离火眸才压制得住。
眉头一跳,“这什么邪法?”
整条巷弄放风摆摊的囚犯全都骚动,就听有人低呼一声:“上魔压制!不好,卫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