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面带审视的望着他。
景中秀嗓子发干,不同的念头在脑中纠缠成一团浆糊。
他们都听到了,他们没有反应,他们早就知道了……
一半带伤,甚至戴孝。这都是各门各派用来动脑子的主事,是门派的不一定可再生资源……战事已经这样紧了吗?
今天以前,关于这场修士与怪物的大战,景中秀从来没想过输的可能会是修士。
景中秀忽然感到一阵浸透骨髓的凉意。
“南疆十六国,全是纯粹的凡人国度,境内除了亡客盟的分部,和离幻天的三两位国师,几乎找不到什么筑基以上的修士。海怪一旦入侵,百万凡人手无寸铁,无异案板上的鱼肉。千里沃土,必将血流成海,沦为修罗猎场。割肉饲狼也好,空间换时间也好,割出去容易,抢回来……就难了。”
云想游挑了挑眉毛,抽空隐蔽的递给邢铭一个眼神------师父,烂泥要上墙,你可以瞑目了。
邢铭还他一个战部手语,忽略一切脏话之后剩下两个字------滚蛋。
邢铭面上没有表情,侧脸冷得像被兵刃削过。
“你说的,在座都比你清楚,然后呢?”
景中秀刚恢复的冷静,瞬间又消失无踪了。当着各门派话事人面,几乎要去扯自己师父的领子。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邢铭你到底有没有人的心肝?那是几百万条人命!”
这话说的大逆不道,不但暴露了积压矛盾,甚至隐约暗示邢铭的种族问题。
在座话事人都有点尴尬。仙灵宫掌门在此次南海战事上,对昆仑战部的印象颇有改观,杀伐果决,当断则断。至少,把她放在联盟首领的位置上,并不会昆仑诸人做得更好了。
轻咳一声,有心借自己女流身份打个援场………
谁知,“我是鬼修,有没有人的心肝天下修士都清楚。”邢铭一剑挑开了景中秀含沙射影的话,直言不讳道,“人命在我眼里,从来不是最重要。我只知道,参战的修士顶不住了,我们马上就要输了。如果一个凡人不能在战场上顶住一只海怪的攻击,不能杀掉任何一只海怪,那么凡人的性命在这场战争中,就没有修士的性命重要!”
景中秀呆立半晌,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邢铭,你他妈是大行王朝的护国神呐!那些凡人的门梁上,堂屋里,至今还供着你的画像呢……南疆十六国,隔着一个内陆无妄海,就是大行王朝的边境了!”
邢铭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生冷的回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我并没有认过。”
方沉鱼几次想插嘴,这时才终于止住了打圆场的意思,这位邢首座排兵布阵是个好手,□□徒弟可真是个渣渣。
云想游眼皮子跳跳,看了看窗外的满月,完了,师父每个月的那几天又到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景中秀会甩着袖子冲出房门的时候,这位大行王朝的小王爷却忽然镇静下来了。
“谁说凡人就不能杀怪的?”
邢铭岿然不动,“做给我看。”
景中秀立在原地,钉子一般无限自由者最新章节。“给我一个名义,南疆十六国的疏散和应战交给我来做。”
邢铭依旧不为所动,“你没那个本事。”
景中秀不以为忤,“我能找到有本事的帮手。”停了一停,见邢铭不应,又补充道,“你们找他,他不会来。”
邢铭依旧不松口,“谁?”
“多宝阁阁主,百里欢歌。”说到此处,景中秀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他对外公布的名字,是加多宝。”
邢铭眸色深沉的盯着景中秀看了半晌,景中秀被看得双手发凉,几乎以为过去了一个世纪。
然而事实上邢铭的思考持续了不过两三弹指的时间,“云想游!”
云想游单膝跪地,“在!”
“带上你天羽帝国皇子的全部仪仗,允你调动昆仑战部次席权利内所有资源,选战部金丹期剑修五名,陪昆仑内门外务殿管事景中秀走一趟,从旁辅助,保证安全。南疆之事,万勿有失,若生民变,提头来见。”
云想游干脆应诺,“是!”
一直被视为拖后腿,进错门,拜错师的烂泥被突如其来的信任砸了个晕头转向。云想游给他当副手,当保镖,他还能正经吃饭吗?
就听残剑紧跟着补了一句,“你也一样。”
若生民变,提头来见。景中秀不惯责任,在觉得肩上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