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者不知道怎么回事,牙齿竟然不成比例,尤其是两侧的犬齿,生的十分粗大,较常人大有不同。
左校尉没言语,接着又翻开那死者脖子处的衣衫,但见那脖子根部,有两处细细的黑色小孔。
他面色如常,随后又翻看了其他几人,俱都如此;这时候就连胡忧也隐隐有了猜测。
左校尉看了看那几个跟在身后的青壮道:“你们几个,去告诉村正,再多寻些汉子来,把这些尸体全部烧了,一个也不要留!”
几个青壮领命而去,陈汉父子看在眼中,心下终于算是托了点底儿,既然这官爷说是要烧尸体,那肯定与我们无关了。
不然多半就会留着尸体,差县衙之中的仵作来验尸了。
不提两人作何感想,左校尉这时候却仿佛有提携之意,回头看向胡忧道:
“胡忧,你怎么看?”
胡忧正色,心知就怕你不考量我,考量我,才有机会提携我;我得让他刮目相看才是。
当下他略一分析,口称下官回答道:
“左大人,依下官之见,此事必有蹊跷;根据我应天监卷宗记载,死后尸体牙齿变大,颈中现黑点小孔,应是僵尸作祟!”
按说他为何有时候称晚辈,有时候称下官,这就是胡忧的聪明之处;有外人时候,他一律称自己为下官,而两个人的时候,才自称晚辈。
这种做法其实很对,虽左校尉性子耿直,一心斩妖除魔,但是这样可以让外人挑不出毛病,给足了左校尉面子,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左校尉听罢,摇了摇头,继续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我在问问你,因何死的只是这十多个行商,那父子二人怎会无事?
“这?……”胡忧刚想回答,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是啊,这的确很蹊跷,倘若是僵尸作祟,为何那父子无事,难道僵尸还能认识亲人不成?
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胡忧擅长推理分析,但是这事儿的确疑点重重,根据现有的情况,他无法推测出来。
于是干脆承认道:
“左大人,下官不知,还请大人解惑!”
左校尉点了点头,满意的看了看胡忧道:
“知耻而后勇,不耻而下问!年轻人,最怕不懂装懂,你来看,这十多具尸体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共性!”
说着话左校尉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具尸体的下三路。
胡忧顺着他手势看去,发现那尸体下三路,的确有点问题,好像有些斑斑点点的污迹。
再一观察,发现这十多人其中,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有这种现象,看到这里,他顿时恍然大悟诧异道:
“左大人,难道这十几人行那禽兽之事?”
左校尉颔首认可道:“不错,根据本官推测,这几人当真该死,恐怕确实行了那龌龊之事”
“可是,那女子刚死,怎么就会变成僵尸?这不合逻辑啊!”
“这也正是这个案子的最大疑点,本官怀疑此地盘踞有大僵!”说到这里,左校尉的面色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胡忧还要再问,左校尉却已经行出了门去,紧接着身形发动,跑回了蔡店村。
进了村之后却仿佛没有目的地,他眼神四下飘忽,仿佛寻找什么,终于,在一处泥瓦茅草垒的土地小庙前停了下来。
随后左右观瞧,见四下无人,方才从腰间拿出来腰牌,当空一晃。
紧接着右脚伸出,运足了气力,咚咚咚一连跺了三脚,但见尘土飞扬,地面都被他跺出了三个深深的脚印。
他这才出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安应天监六品昭武校尉左中堂再此,此地土地,速来见我!”
我屮!左校尉这般操作完全让跟在身后的胡忧看傻了眼,心说这左校尉是要干什么?这个世界的朝廷难道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连传说中的土地公都能号令?这岂不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了么。
左校尉这一套操作下来,候了半刻,见没动静,似乎是有些生气,又抬起脚跺了三脚,同时重复了一便方才的话语。
他这三脚的威力,跟之前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见土石崩飞之间,他脚踝已经深深陷进了地面之中。
这时候天色已晚,半圆的月亮已经升起;在月光的照射下,眼前的土地庙突然就起了变化,放射出不弱于月光的光亮。
只见一片莫名其妙的白色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