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死越多,甚至整座祭坛都被鲜血染红,但是这些血偏偏一滴也流不出去,祭坛如同贪婪的海绵一般,孜孜不倦的吸收着大量血肉。
终于,在死了三分之一的人的时候,那些血光暴涨到了接天连地的程度,十七道血红的光柱直直插入乌云之中。
仿佛天都被捅漏了一般,忽然从云层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自那十七道血红光柱的中心,如同画卷一般被撕扯开了一处黝黑大洞。
自那天洞之中,猛的探出了一具巨大的头颅,这具头颅生的尖牙阔口,头上长着弯曲漆黑的双角。
“昂!”这头颅甫一露头,便又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随后其伸出两只粗壮的手臂,开始不断的撕扯起天幕来,而随着其不断拉扯,其身躯也开始一点点的露出更多。
大地震荡的更加猛烈了,甚至土石翻涌,迸发开一道道长达数百丈的幽深裂痕。
众校尉躲避不及,便有几人惨嚎着掉进了裂痕之中,何守方看也不看,恍若未闻,根本不去救援,反而放生狂笑,状甚得意道:
“哈哈哈,赤带河伯,邪神已经露头,证明那帮人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彻底没了神力庇护,还不是任凭我宰割!”
众人在地底下看的面面相觑,不过却毫无办法,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众人能插手的了。
土地公更是面如死灰,老泪纵横道:“完了完了,蛮族召唤了邪神,一旦百姓死绝,赤带河伯没了信仰神力庇护,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张志道见到这惨烈一幕,疯了一般不断喊道:“土地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邪神残害百姓,我张志道拼了老命,也要与他一战!”
土地公唉声叹气道:“木已成舟,你区区一介老儒,怎么敌的过那邪神,何况人家在天上,你上都上不去,怎么斗!”
闻听此言,张志道心如死灰,眼神都不在灵动,只呆呆的盯着土地公幻化出来的残忍画面,喃喃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苗云白,也是看的双拳紧握,恨不得冲出去与那邪神厮杀一番。
而崔焕章,则彻底失去了希望,眼神涣散,瘫软在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胡忧同样看的牙关紧咬,饶是他自诩行事有些自私,但是他娘的跟这何守方一比,他简直就是大善人了。
这何守方简直非人哉!现在他哪里还推断不出来,这何守方一系列操作,一环套一环,简直是比任何一个历史中的奸雄都来的阴险毒辣。
现在胡忧甚至猜测,恐怕这蛮族妖物,能如此顺利的在地下秘密布置祭坛,都跟他不无关系。
这狠人更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被外界发现蛛丝马迹,正大光明的假意向其他三郡求援,顺便把其他三郡校尉全部一起坑杀。
他娘的,做人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说不算人了,而是魔,魔头中的魔头。
不过蛮族的目的是如此,那妖族为何热衷此事?妖族哪去了?胡忧忽然发觉,那些画面中俱都缺少了妖族的身影,就好像一时之间,所有妖族都消失不见了。
不过马上,他就知道妖族跑哪去了,只见河伯庙处猛然发生变化,数百名妖物全部身化人形,从四面八方朝着何守方一行人包围过来。
领头一人,是个驼背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额下留着三缕山羊胡;此人一出现,何守方顿时色变大惊道:
“杨公,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呵,何守方,你以为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那么高明么?”
“你所图谋赤带河伯,难道欺我们不知?你来看,天上的是谁!”
驼背老者竖起拐杖,往天上那么一指,何守方这才骇然发现,原来那天空之上一半已经被不断撕扯天幕的邪神占据。
而那另外一半,却突然生出了新的变化,只见一白袍男子,脚下踩踏着一道黑云,以极快的速度冉冉升空,很快便升到了邪神一样的高度。
但见他满头黑发飞舞,生的异常俊美;随后其抬手一点那十七道赤红光柱大笑道:
“哈哈哈!布局千日,胜在一时,天妖秘法,灵魂旋涡!”
忽然随着其动作话语,从那十七道血红光柱之中,猛然飘飞出来大量黑气,遮天蔽月,滚滚而出。
胡忧运足目力仔细观瞧,发现那滚滚而出的黑气,分明是一道道不断挣扎的灵魂,这些灵魂男女老少一应俱全,全